只炼制了五张符纸，灵力就再消耗了大半。厉一依有了之前的经验，便先停止炼制。

上午离开时将炼制成功的符纸上交，足足得到了兑换到两粒下品养气丹的学分，不但可以补充消耗的灵力还多出一枚来，心中自然喜悦。

只是学分毕竟不能兑换灵石——就是能，单靠炼制符纸也换不了十万灵钞，八万多的下品灵石。

下午，厉一依炼制符纸的品质就稳定了。第一次灵力消耗尽之前又炼制了五张符纸，全都在中品之上。

厉一依自己还不满意，觉得没有炼制出上品符纸。

却也知道，她这一手已经轰动制符堂了，不知道再炼制出上品符纸，会不会带来麻烦。

若是说上午忽高忽低的制符品质，就已经不寻常了，下午这完全稳定的炼制手段，直接可用天分两个字来形容的了。

更何况完成这个程度的还是一个练气五层的、之前只被当做烧火棍使用的学渣。

厉一依也觉察出来了，趁恢复灵力的时间细细思索，总是觉得离不开自己神识记忆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她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神识强大？也可能是吞吃了原主的元神，元神合二为一的后果？

不管如何，元神强大，神识也会强大，控制灵力就会细腻，不论是炼丹还是制符都会比别人容易些，总归是好事。

厉一依恢复了灵力之后，还是专心控制灵力炼制符纸，而这一次的专注中，却是让符纸稳定在中品的程度，不要再提升了。

下午的十张符纸，竟然换得了三粒养气丹，比照上午还多赚了一粒。

若是每天都这般炼制符纸，每天不就赚得了六粒养气丹了？

可一回到寝室里，厉一依的笑容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晚上的时间了。明天，高利贷的就会来催债了。

她颓然坐下。她怎么回复放高利贷的？

可她也知道，她心底分明隐约有了主意，迟迟不细想，只是推诿，给自己一个迫不得已的借口。

她确实是迫不得已。

厉一依轻轻抚摸下储物荷包，手里多了一副阵盘。

她凝视着这套阵盘，在心底最后一次说服自己：草木鸟兽皆为蝼蚁。在原本世界里还有打猎说法，这个世界更有猎杀灵兽取其身体作为修炼资源的做法。既然生命可杀，元神，也就可取。

厉一依的神情渐渐坚决。

她再摸出一页纸，细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再沉思对照，才要收起纸，又寻思了下，将纸张贴着额头片刻，这才一把灵火烧掉。

之后，她细致地布置下阵盘，端坐在阵法内。

厉一依其人，在原本的世界里并未经历过什么需要果断处理的事情。然而人在危机时刻，潜力总是会被激发的。

坐在阵法内的刹那，厉一依的心便是一横，不管不顾了。

双手打出法诀，牵引阵法运行，厉一依凝神屏气，渐渐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被牵制了下。

好像有一道黑暗的却不断闪光的漩涡出现在眼前，瞪大了眼睛，双眼看到的还是面前阴暗的墙壁。

她猛然醒悟闭上眼睛，却发现那一片漩涡正环绕着她向外扩散，而她正端坐在黑暗漩涡的中心。

漩涡不断扩散，却仿佛不断被抵挡，绕过一个个阻拦向外蔓延。

忽然，漩涡边缘出现数十个细小的光点。这些光点正快速地运动，却又好像没有明确的目标。

它们是什么？在做什么？

这么一想，神念就好像得到了指示，倏地蔓延过去，一个小小的光点被神念抓住，一段微弱的记忆立刻涌入脑海。

厉一依猛然一怔，那光点却匍匐在地不动了。她立时收回了神念，同时带回了那个小小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