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一片寂静，视野所及，只有远处巍峨的神符仙山，倒扣在仙山的青色防护大阵，在阳光映照下流光溢彩。

楚天转头看向神符仙山。

他疯魔的眼神里带着狂热，毫不掩饰的贪婪。

望着神符仙山好久，眼神才冷下来。

他随手丢下几点灵火，地面上的尸骸连同血迹迅速被焚烧殆尽，只余一点轻灰。

一阵风过后，便连轻灰都消散了。

楚天看着卓小妹，摸出一粒灵丹，丢在卓小妹口中。

灵丹入口即化，阵阵温热的暖流涌入腹内，被摄取了真元之后的经脉，也流入些灵力。

她试着运行灵力，灵力在经脉游走，流入丹田之后，却消散掉。

她的脸本来就因为疼痛和失去修炼真元惨白，此刻更是再白上一分，几乎要透明。

楚天低头打量着卓小妹，见她服下灵丹挣扎盘坐，之后脸上露出凄惨的神色，心里并无半分感触。

只是沉声说道：“你真元虽然没了，但有我在，重塑真元，也未为不可。”

卓小妹刹那抬起头来，眼睛里露出希望的神采。

“不过，之后要怎么说，你知道吧。”楚天冷冷地道。

卓小妹忙忍着痛道：“我倾慕前辈，愿意以自身修炼真元奉于前辈，以侍妾身份侍奉前辈。”

她本来娇生惯养了二十年，卓父卓母连同哥哥将她一直捧在手掌心。

却在失去卓家女儿的身份当天，被掳了去，再连修炼真元都被夺走。

为了活命，更是以心魔立下了誓言。

前后身份的反差，从天落于地面的现实，为了活着，她还要忍受屈辱，连侍妾这种本来都不存在的身份，也要落于头上。

心里，是难言的悲痛，可脸上，却只敢露出恭顺。

她什么都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哥哥没有了，连修为都没有了。

可她不甘心，她还要活着，不论多艰难。

她要报仇，为自己报仇，为此，她不惜一切。

楚天审视她半晌，点点头，语气放温和些：“你既然是我的人了，我也不会亏待你。我叫楚天，是楚家的家主。”

卓小妹忙道：“是，晚辈……”

楚天眉头一皱，卓小妹看着楚天的眼色，话说半句，马上住口。

“你既然是我的侍妾，在我面前，就不要以晚辈自称了，你……”楚天想让卓小妹自称“妾”，又一想，现在已经没有这种自称了，便改口道，“就自称名字吧。”

以名字来自称，在长辈面前是谦虚，在楚天面前，便是羞辱。

卓小妹张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楚天脸色不变，语气已经带着不满。

“我，我是被家里抛弃的。”卓小妹说着，眼泪就流出来。

只是这眼泪是为了失去的修为，还是从此低人一等的身份而流，她已经分不清了。

“我，我不知道我该姓什么，叫什么，还请，请……”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楚天。

“叫我老爷。”楚天心里终于生出点恻隐之心。

“是，老爷。”卓小妹在心里咬着牙，对自己说，她已经连修者都不是了，除了依附楚天，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人，只要说服了自己，便再说什么做什么，就都没有难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