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客室内，只留下了赵亚和厉一依。

赵亚脸上的严厉消失，看着厉一依，浮上歉疚。

“一依，师父要和你说句抱歉。”

厉一依惊了下，忙站起来道：“师父，您怎么这么说？”

赵亚笑笑，笑容有些自嘲，有些难过。

他抬手往下按按，示意厉一依坐下。

“我知道你不想这么早就成亲。我也知道你对楚宁的感情，还不足以到成亲的程度。

一依，是师父没有用，竟然将你的婚姻也利用上。”

赵亚的神情里浮现出一丝痛苦。

他从师几十年，第一次从内心里感觉到对不起自己的学生，而这个学生，还是他的弟子。

他从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将弟子的婚姻，算计到利益当中。

“师父。”厉一依轻轻地道，“师父，楚宁和我求了三次婚了。我……”

她轻轻抬手，摸在自己的心脏位置，“我是没有太明白自己对楚宁的感情。但我并不排斥和他在一起，甚至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厉一依轻轻按着自己的心，“我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我和他的事情。但我明白楚宁对我的心。我也……”

厉一依认真地分辨了下，“我也觉得，我对楚宁也是同样的感情的。”

赵亚能对厉一依如此敞开心胸，说出自己的歉意，让厉一依之前心中升起的不快全都消失了。

她需要的不过是句真心的话。

而她，也只是想听到这样的一句话而已。

“师父，您和大师兄二师兄为了师门，殚精竭虑。只有我，还需要师父师兄们为我分心。

师父，若是我提早的婚姻，真的能为师门出一份力，我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厉一依没有矫情到否认事实，赵亚对她以真诚，她回的同样是坦诚。

她承认了这个亲事的提前，也承认了她心甘情愿。

便是承认了她愿意为师门做一切。

“你才二十。”赵亚轻轻地叹息声。

二十，在这个修仙世界里，真的不能再小的年纪了。

不过在原本的地球上，二十已经成年了，虽然结婚也早了些。

也不过是早了几年而已。

厉一依笑着道：“成婚了，我也还要住在仙山上。师父，楚家还没有建起来，楚宁也要住在仙山上，算不算入赘了啊。”

厉一依故意开了个玩笑，还真将赵亚逗笑了。

“你也真会想。”赵亚笑着道，接着神色再一正，“我与楚宁成亲，便是一家人了，你可以参详下楚宁修炼的功法。

不过，我感觉，你再与楚宁双修，怕是要神识双修了。一依，你做好神识双修的准备了吗？”

厉一依摇摇头：“师父，我不想真正的神识双修。”

赵亚凝视着厉一依。

厉一依咬咬嘴唇，“每个人，总是有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一些事情的。总是希望在心底，还有一点点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

赵亚温言道：“那么，你知道吗，心里的执着放不下，最终会形成心魔。”

厉一依仰着头，看向赵亚：“师父，这就是境界吧，我的境界，还达不到让我能坦然地接受神识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