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可又怎么不可能？

师父怀疑密地内的实情，不想面对自己，不然上一次怎么会突然闭关。

厉一依神情呆滞了会，慢慢又靠回在沙发靠背上，心情再一次低落下来。

“先别急。”楚宁摸出枚玉简递过去，“等大阵布置下来，你先闭关几天，参详下这枚玉简。”

厉一依接过来，往额头上一贴，跟着猛然拿下来，惊讶地看着楚宁。

“欧阳前辈的记忆，我都刻录到玉简上了，给了大师兄。里面关于阵法部分的，我单独刻录了。”

厉一依拿着玉简，惊诧得差一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考虑了几天，也和雷修商议过了。一依，你是神符门弟子，接受神符门传承，理所当然。”

厉一依摆着手：“你不用和我说大道理，那些东西我懂。我是想说，你读了师祖的记忆，又将阵法部分的知识刻录下来。”

厉一依举着玉简，“师祖的执念没落在你身上？还有因果？”

“我只是将这些东西复制在玉简上，我没有承接欧阳前辈的任何功法，我也不会参详欧阳前辈的阵法，欧阳前辈的执念和因果，便落不到我的身上。”

楚宁说着，手指在沙发扶手轻轻敲了几下，轻笑了下，“就算落了也没什么，一依，你说，楚云霄前辈和神符门祖师，到底谁才会是神符门正统呢？”

厉一依摇摇头：“那种事情，都看站在谁的角度了。天下哪里来的绝对的对于错。不过是执念而已。”

楚宁点头：“对，就是执念。说起执念，你也放心参阅这本玉简。玉简是经由我刻录的，欧阳前辈的执念和因果，都落不到你身上。”

厉一依叹口气：“其实落到也没啥，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况且我也是神符门弟子。就是……”

她掂着玉简，摇着头，“怎么说，师祖也是间接陨落在我手上的。这个因果啊，真落在我头上，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楚宁也摇摇头，谁能想到会出现这么复杂的事情呢。

“今天想怎么放松？”楚宁换了话题。

“想……”厉一依真想了想，“我想喝酒。”

“喝酒？”楚宁笑了，“酒比灵茶好喝？”

虽然这么问，楚宁还是拿出来一瓶灵酒。

“不是好喝，是，可以让人有微醺的感觉，不至于醉了，也不是特别清醒。其实我更想上山顶上吹风，但还是算了。”

从上一次双修无法静心之后，厉一依就没有再去过山顶，只要独自一个人，不是在洞府就是在藏书阁。

现在想来，潜意识里她也在戒备着。

戒备着谁？

厉一依不愿意想。

她端起酒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这酒，酒劲不大啊。”厉一依不满地道，“你有碧灵酒吗？”

从到这个世界，托苗茜茜和尚新玉的福，厉一依就认识这么一种灵酒，还一口也没有品尝过。

楚宁轻笑了声，换了一种酒：“这酒比碧灵酒烈多了。”

厉一依还是浅浅地喝了一口，一小口，腹内就热乎乎的，灵力下沉，酒力上涌，微醺的感觉涌上来。

头脑却还是很清醒。

她再喝了一口。

“师父对我很好的。”厉一依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你也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