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陆修士们一直都遵循着古法修炼，尤其是神符仙山面试之后，神符门内有许多上古修炼的功法，说不定就有妖族化形之类的书籍。

又说她曾经被一位不完全化神的修士掠夺去做侍妾，那修士就是看中了神符门的藏书，以化神修士的身份，屈尊进入神符门，还将自己的孙子送于神符门做弟子。

这番话可以骗得了妖修，却骗不了自小在世家生长，与外界历练过的柳翊。

柳翊盯着卓小妹的眼睛，片刻之后道：“若是只想要与化神前辈研讨修炼心得，只要两位前辈出山，人族修士自然会礼待。为何要引发兽潮，互相残杀。”

妖鹰将这话听了进去，鸦妖却叫嚷道：“还不是你们人修先闯进的妖兽森林来的？杀我妖族？”

柳翊站了这片刻，只觉得经脉被封住，灵力完全不能流动。

他从被鸦妖捉住，就已经有了身死道消的觉悟，听鸦妖叫喊，并不畏惧。

冷冷地道：“人族自古以来就以妖兽的皮毛骨骼血肉作为修炼材料。便是你们妖族，遇到我们人族落单，一样以人族修士的血肉作为大补。

便是你们妖兽自身，也可互相捕食，自相残杀。

我们人修猎杀妖兽，也是天道允许的。”

鸦妖词穷，不由怒道：“那我现在吃了你，也是天道允许的。”

卓小妹急忙拦住道：“鸦前辈不要动怒，我们还有话要问。”

转头又对柳翊道：“柳道友，其实化神修士在何处，你若是不说，鸦前辈必然还要去再捉拿一位修士的。

也是你我有缘，在这里还能相见，你是我的朋友，鹰前辈与鸦前辈也是我的朋友，自然是不会伤害到你的。”

柳翊看着卓小妹，心下猜测半天，也想不出卓小妹如何就能与这两位妖族前辈成了朋友。

但他自来聪慧，卓小妹给了他这个台阶，他自然是会顺着台阶上的。

语气也变软了一些道：“晚辈不知道两位前辈与我这故交是好友，刚刚多有得罪。”

鸦妖哼了一声，妖鹰锐利的视线审视着柳翊，这才开口道：“柳道友是卓道友的朋友，想必是不会拿假话来欺骗朋友的吧。”

柳翊脑筋转了转，道：“这是自然。前辈想要与化神修士探讨修炼心得，尤其是化形心得，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

我们大陆曾经有一位修士，在化神之时，也是不完全化神，但后来听说在妖兽森林内得了机缘，天道再次降下琼甘，完全化神了。”

口里说着，眼神暗暗查看着卓小妹的神情。

就见卓小妹露出些微吃惊神态，显然是不曾知道。

卓小妹与神符山交恶，图谋陷害厉一依，妄图夺了厉一依卓家大小姐之位一事，并非秘密，北地几乎家喻户晓。

之后卓小妹主动献上修炼真元，助楚天化神，祸及北地，又被楚天收为侍妾，也传遍了北地。

柳翊人在外地的时候，就听说了此时，当时只觉得不可思议，事后也渐渐淡忘了。

这里一见面，便全都回想了起来。

他看着卓小妹神情微变，便知道卓小妹并不知道楚天完全化神之事，心中念头一个个闪起，微微一笑道：

“说起来这位修士也不是外人，卓道友也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