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尾,元家的人来了。
甘棠这一日没有去赤龙城的玉映楼,而是留在甘泉村招待她家这位“外曾祖父”。
“一转眼,霁儿的孙女都这么大了。”鸡皮鹤发的元老爷子,一脸的慈祥和蔼,满意的打量着甘棠。
甘棠却是淡淡开了口:“您老人家既然来了,有些事,我们也就不好隐瞒了。”
“甘棠!”元慕青眉头紧皱的看着甘棠,眼底满是不悦,更有一丝警告意味。
甘棠根本没有搭理元慕青,而是起身对元老爷子行一礼,铿锵有力道:“老人家,您的曾孙子夜闯我大堂妹的闺房,把人给玷污了!这事可都被左邻右舍瞧见了,我们一家子,就且等您老人家为我大堂妹做主呢!”
“什么?”元老爷子闻言脸色大变,一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起来。
甘棠举步走过去,一手在元老爷子背后按揉,止了他老人家急怒之下的咳嗽,继续道:“这事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元公子却是一直没给甘家一个说法,我爷爷为此也很生气,大堂妹更是几番寻死觅活,差点闹出人命来。”
元老爷子怒指元慕青骂道:“孽障!你……你怎能做出……此等有辱斯文之事!”
甘棠继续为老人家轻抚后背,不让他老人家再咳嗽不止,亦或是气的晕厥过去。
水丁香带着她女儿上前,狠瞪元慕青一眼,这才面向老爷子道:“老人家,虽说,菀菀不是前头大娘的亲孙女,可她与糖糖也是堂姊妹多年,逢年过节去祭拜前头大娘时,她也叫了多年奶奶,您……您不能不让您曾孙子给我们甘家一个交代吧?”
元老爷子不知晓甘菀菀之前做过昶王的侍妾,瞧着这姑娘年龄不大,还当自家曾孙子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满怀歉意道:“是老夫治家不严,养出这样的不孝子孙,累及您家好姑娘了!”
甘菀菀听出元老爷子语气中的意思,低着头就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了。
元老爷子见人家姑娘哭的这样委屈,他唉声叹气道:“是我元家对不起甘家丫头你,你放心,老夫定然……”
“曾祖父!”元慕青却是愤恨开口道:“她早已非清白之身,之前更做过昶王的侍妾,孙儿不可能……娶她为妻!”
甘菀菀脸色一白,紧咬住了嘴唇。
水丁香却是又气又怒,张嘴就是口不择言道:“一边嫌弃我女儿非清白之身,一边又想着撬九姑爷的墙角,你元公子可够两面三刀的啊?”
元慕青被水丁香说的面红耳赤,暗暗捏紧了拳头,一语不发。
“元公子若真是个正人君子,便不会干出欲夺他人妻之事来了!”甘青青虽然不再叫甘菀菀一声姐姐。
可元慕青这些所作所为,却是令人很不齿!
叶之桃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老人家,菀菀是做过昶王侍妾,也非清白之身了。可就算如此,也不是元公子夜闯她闺房玷污她的理由吧?”
甘廉始终是甘菀菀的亲叔父,他站出去,对元老爷子拱手一礼:“老人家,若是按天启皇朝律法,令孙便是私闯民宅,奸淫良家女子之罪,按律当处以阉刑!”
元慕青的脸色更是铁青的难堪,当对上他曾祖父的眸光时,他握紧拳头一咬牙道:“好!我答应纳甘菀菀为妾!”
甘菀菀闻言却是一点没有高兴,她早已不想为人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