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之前看见女儿的贴身丫鬟碧珠在远处张望,她便骂了碧珠一顿,就跑来找她女儿了。
没想到她一来,就看见甘棠把她女儿都欺负哭了!
碧珠也吓坏了,小姐不是说她来找棠小姐玩吗?怎么就……
渊玉春在朱氏跑过来时,她还满脸泪花,委屈又乖巧的解释道:“棠姐姐没欺负我,是我做错事,惹……惹棠姐姐不快了。”
朱氏忙扶起她可怜的女儿,为女儿擦了脸上的泪水,却发现女儿嘴角和衣襟上都是血……
“是本王打的。”夜九冥走到甘棠身边,一把搂住了甘棠的细腰,迎上朱氏瞪向甘棠的不善目光。
甘棠转头看向十分嚣张的某人,好吧!他的确有嚣张的本钱。
朱氏自然不敢去向这活阎王兴师问罪,只是又怨愤的看甘棠一眼,扶着渊玉春就要走……
“三夫人好歹是名门闺秀,纵然是个庶女续弦,也该懂得何为尊卑礼数!”夜九冥眼神冰寒的睨向背影僵硬的朱氏。
甘棠觉得要不是她在场,朱氏敢这样对夜九冥不恭不敬,不用夜九冥出手,溪客和静客就会让朱氏好看。
朱氏忍着内心无比的羞辱,缓缓转过身,低头向夜九冥行一礼:“臣妇,告退!”
夜九冥这才算满意的饶过朱氏这一次,大手搂着甘棠的腰肢,脚尖轻点,自朱氏母女头顶之上飞掠而过,飘然俊逸的上了岸。
朱氏转头看向岸边携手远去的夜九冥与甘棠,愤恨的扯烂了手中的丝帕!
渊玉春脸上再无一丝柔弱,眼神阴鸷狠厉道:“甘棠的祖父不过是个泥腿子,一家子从乡下来,半点没有规矩礼数,怎会就得了摄政王的眼了?”
“还能为何?”朱氏气的一哼,看向她女儿道:“甘棠万般不如你的出身,不如的学识见闻!可她有一个配享太庙,建祠立传的外曾祖父!更有一个享有亲王封地的一品护国夫人的外曾祖母,手握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契!”
渊玉春脸色苍白,眼神变得更加阴狠:“如果她死了,他们一家人都死了,丹书铁契……还有摄政王,也许就属于我了!”
朱氏看着自家这个女儿,却是叹气摇头:“春儿,你要不是蠢到家,你就……”
碧珠她们被朱氏这么一看,立马识趣的退到岸边去了。
朱氏见碧珠她们都退到了岸边,她拉了女儿走进湖心亭,压低声音道:“我听你爹说了,摄政王一旦斗到傅太后,毁了傅家,他的富贵也就到头了!”
渊玉春不解的看着她母亲,什么叫摄政王的富贵就到头了?
朱氏左右看了看,见没有靠近这片湖泊四周,她才压低声音继续道:“功高震主,祸必降之!当以后朝中再无人可与摄政王抗衡,就算摄政王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皇上也会当摄政王是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娘,你是说……”渊玉春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朱氏拉着女儿的手,苦口婆心道:“自古以来,帝王就没有不疑心重的。偏摄政王此人没有半点野心,对先帝的遗言奉若神喻!就算将来皇上不义,娘瞧着,摄政王也不会去谋朝篡位。”
“娘怎么就能肯定,将来,摄政王不会是天启皇朝之主?”渊玉春从来没有见过比夜九冥更完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