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翠娥闻言脸都绿了,心里既有畏惧,也有愤怒!
荣华县主才不管卢翠娥会不会被气死,她转身回了玉映楼,对甘青青说:“以后遇见这样的泼妇,别拿她当长辈,她不配你的尊敬!”
“青青受教了。”甘青青乖巧一笑,她知道这是荣华县主在帮她维持她威严,告诉众人她不是斗不过卢翠娥,只是因为卢翠娥是长辈,她不好与一个长辈争执谩骂罢了。
“你懂的就好,我先去后头泡泡温泉了!”荣华县主端庄贵雅的向后头走去,所到之处,人人让道。
台上的小姑娘依然在弹着琵琶,只是方才她中间换了个曲子,少有人注意到。
怎么说呢?
她虽未开口帮甘青青分辨一句,却在荣华县主对上卢翠娥时,弹了一曲十面埋伏!
“贼丫头!”荣华县主路过戏台时,丢了一锭银子上去。
小姑娘微微一笑,此时弹得曲子却是春江花月夜了。
“玉映楼这个地方,还真是奇妙!”二楼一处雅间,窗户半开,有一人立于窗前,可是把一场好戏都听完了。
“你也是胆子够大,竟敢躲到这玉映楼里来。”雅间里还有一个人,正是岐王轩辕奇。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这话可是千年至理!”男子转过身去,他有着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以及一双棕色的眼睛,好像一双猫眼。
“你也是真狠,挖出自己的眼睛,按了一双猫眼石在眼睛上,倒是真没有人怀疑你是瞎子。”轩辕奇饮酒一杯,看着这位瞎了眼睛还能行动自如的惑心狱主,他也真命大。
“如果不是我父亲临死前留一手,我那夜,可就真要死在夜九冥手里了。”惑心落座后,伸手准确无误的拿到酒杯,却是闻了闻酒香,而没有饮下。
轩辕奇望着惑心问:“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几十个人,却只有你一人半死不活的逃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惑心放下酒杯,抬手捂住又在渗血的眼睛,声音阴冷道:“轩辕奇,你见过夜九冥无数次,可曾见过宛若杀神降世的夜九冥?”
轩辕奇眉头微蹙:“我没有去过战场,平日里的夜九冥冷酷归冷酷,可若是无人招惹他,他脾气也不算坏。”
“战场?”惑心阴恻恻的笑着:“他在战场上再狠,也还像个人。天下人畏惧他,也皆因他用兵如神,勇武无敌!可你们却都没有见过在黑暗中的他,根本就没有人性,他嗜杀残酷,比恶魔还可怕!”
轩辕奇无法因为惑心的只字片语,去把夜九冥这样的一个容貌绝世气度清贵的人物,想象成一个嗜杀成性的恶魔。
“那一夜,开始的时候,夜九冥的几个属下还有动手,可到了后头……”惑心捂住血越渗出越多的眼睛,他声音发颤道:“只有他一个人在杀戮,单方面的虐杀,比凌迟更可怕!他们每一个人都死的血肉模糊,没有一个人是留有全尸的,你知道吗?”
轩辕奇端着酒盅的手也在发抖了,他看着惑心,挤出一丝笑容:“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