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之来到勤政殿,果然看见宫允在伺候轩辕枫喝药。
轩辕枫愁眉苦脸喝下这碗药,念了一颗蜜饯含嘴里,挥手让宫允退下去。
宫允还真不想继续伺候这位皇帝大人,之前让他包饺子,他深更半夜去小厨房和面剁馅,好不容易做了一盘饺子,这家伙却说味道一般!
一般的饺子,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皇帝也不会,还好意思嫌弃他的厨艺!
傅逸之进殿后便行了跪拜大礼,此时此刻还在跪着。
轩辕枫喝了口茶水,这才淡淡道:“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傅逸之谢恩后,缓缓起了身,依然保持着低头拱手的姿势,不敢直视圣颜半分。
轩辕枫将手中茶盏递给一旁伺候的方尚,上下打量在他面前拘束了不少的傅逸之,他淡笑道:“曾经的傅丞相在朕的面前,可没有这般拘谨过。”
“今非昔比,臣自知,臣尚可坐稳百官之首的丞相之位,全赖皇上恩典,自是不敢不恭敬谨慎。”傅逸之恭恭敬敬的回话,心中却是满是苦涩。
曾经,他来过勤政殿许多次,那一次不是从容不迫,有时候还会在勤政殿内,皇上的面前,与夜九冥吵得不可开交。
可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他不再是意气风发,能与夜九冥一较高下的傅家骄子。
如今的他,不过是个为了稳固家族不衰败,谨言慎行的一介普通臣子罢了。
既然他已没了当初的傲气,还谈什么从容不迫,处变不惊?
轩辕枫望着眼前被消磨了志气的傅逸之,不由得唏嘘一叹:“爱卿,朕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君主,你有才能魄力,是朕身边不可或缺的肱股之臣!如今,皇叔辞官在家,早已不问朝政,朕可信任重用之人,也仅有你了!”
傅逸之闻言心下一震,却又是小心谨慎道了句:“臣,不解?”
轩辕枫见傅逸之依然是这样拘谨,他便直言道:“朕不会重用纪家之人,莫说是纪家无可担任朝中重臣之人,只说自古以来外戚干政之先例,朕就不可能让纪家如日中天,权倾朝野!”
傅逸之好像明白了,他也懂了夜九冥曾经和他说过的,皇上若是狠起来,比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句话的意思了。
轩辕枫见傅逸之沉默不语,他便也不拐弯抹角,直言对傅逸之道:“朕需要一个能对抗纪家的人,皇叔曾摄政多年,自然不适合这时候再归朝对抗纪家。可你与皇叔曾是我天启皇朝的双骄,如今满朝文武,也只有你能为朕分忧了。”
“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傅逸之再次撩袍跪地,他知道这是皇上给傅家的机会,如果他不紧抓这个机会,傅家在纪家的碾压下,早晚会衰败灭亡!
轩辕枫见傅逸之已经懂得他的用心了,他便起身负手走出御案,走到傅逸之面前,弯腰伸手扶起傅逸之,压低声音道:“皇室的公主乃金枝玉叶,非是菜市里任人随意挑挑拣拣买卖的萝卜青菜。所以,朕要你择日当着满朝文武上奏,提出天启皇朝律法中当添加一条——凡皇室公主,只可雀屏选驸马,绝不可赐婚!”
“臣明白了!”傅逸之虽然不懂轩辕枫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去收回纪太后赐出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