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他似乎是个不详之人,不想连累别人,也就在此潦草一生了。”少年拴好马,喂了马,也就走了进来。
“为什么要信命呢?”小姑娘不解的皱着眉头:“我爹就从不认命,他相信伯伯还活着,因为没有找到伯伯的尸体啊!”
少年本就不善言辞,此时被小姑娘一番大道理说的,他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希然,上楼把包袱放一下。”溪客也受不了自家女儿的啰嗦了。
“哦!”小姑娘叫希然,倒是乖巧听爹爹话,真的拿起包袱,蹦蹦跳跳的上二楼去了。
少年忙跟上去,领着她去空房间。
“我叫希然,希望的希,宛然的然。”希然是个十分自来熟的姑娘。
少年打开房门,腼腆害羞道:“我、我名字和你有点像!我叫景望,景从的景,希望的望!”
“不是吧?”希然大吃一惊,拿着包袱转身就往楼下跑,一口气跑到她爹身边,气喘吁吁的指着楼上:“他……他……他景……景望!”
溪客闻言身子一僵,耳边传来木轱辘声,他忽然不敢回头了。
“爹!”景望在二楼探头笑喊一声,便也跑下了楼,走到门口,推着轮椅进了门,笑说道:“您今日又去听戏了?还是《那吒闹海》哪出戏吗?您也听不烦,都听了十五年了呢!”
“好听,热闹。”灰色布衣的中年男人,不苟言笑的脸上,亦是留下了岁月痕迹。
可人如旧,依然是不曾改变的不苟言笑,严肃认真。
溪客僵硬的转过身去,入目的人,是熟悉的面孔,却又有点陌生。
灰衣男子看向溪客,恍惚道:“这位客官,好生面善。”
溪客问声瞬间泪如雨下,望着眼前与他一样变老的人,他果然还活着,活着真好!
伽蓝在一旁看的唏嘘不已,当年的事他略有耳闻,阎王妃死后,阎王殉情而亡,他们这些人便是四分五裂了。
如今,溪客终于找到了静客,可他要的答案,何时才能寻到呢?
“爹,他就是静客伯伯?”希然盯着静客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又看向景望,大惊一声:“呀!那你不就是我夫君了?”
“啊?”景望呆了呆,他怎么就忽然多了个媳妇儿了?
希然是个小话痨,拉着景望到一旁,叽里呱啦的把她知道的事,全说了一遍!
“定亲?”景望目瞪口呆的看了看眼前的希然,又看了看与这位客官四目相对的父亲,爹居然早早就给他找了个媳妇儿?
溪客望着眼前人,拿出了那条水晶星吊坠,含泪笑说:“说好的儿女亲家,你可不能反悔。”
静客抬手摸了摸脖衣襟,衣襟里有块墨翠牌,这是唯一与他的过往有关的东西,原来是嫁妆吗?
二人相视一笑,纵然相见不相识,却依然成了儿女亲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