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道歉？

难不成是给那个恶巫么？他的字里行间全都是对恶巫的鄙视，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总不可能是他护在身后的那个姑娘吧？

他冒犯了她什么？他说的不一直都是那个恶巫的事情么？

众人看着秦筠的眼神有些怪异，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稍稍平复了下来，说道：“明目张胆的行骗，还敢出言不逊。”

他这一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贵族，男子赶紧服软，自己在京城混迹这么多年了，能接触贵人的时候实在是少，怎的今天偏生惹出了事就遇上了。

“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出言不逊，不该行骗！还请各位爷饶过则个。”他向周围的人一次次行礼，脸色烧得通红。

真是丢人，方才还硬气的不得了，现在有人给那个姑娘来撑腰了，就服了软了。

这京城以后算是待不下去了……

“其实他也不算是行骗啊……”有人嘟嘟囔囔的在人群中之中说道。

秦筠向那个人的方向看过去，人太多无法判断到底是谁说的这句话。

他这不算是行骗，那算是什么？

秦筠别过脸，那人又悄悄开口说道：“谁知道那个恶巫是个什么人呢？”

他再向那个方向看过去，神色有些不悦，偏生他不能再继续说什么。

“不知道是真是假便可以随意诋毁？”秦筠看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面色没有过多的改变，可他的心里已经恨不得将那人找出来，将其千刀万剐！

那个方向再没有声音，或许是因为心虚吧……

“可那恶巫就是裂体而亡死的，除了做了恶事，还能是如何？只是天谴。”有人壮着胆子说道。

他们正是因为认同这个算命的说的话，才会花钱来听自己的想听的。

秦筠语塞，他不能再为明月吟做过多的辩解，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们自己心里如何想的自己藏着掖着便是，她到底做了那么多年的大祭司，不管她如何，我国国泰民安多年却也是事实。”

秦筠说了一句非常公道的话。

如果那个死去的大祭司存心作恶……

众人背后一阵恶寒。

秦筠的视线落在摊主的身上，只见他一个激灵。

“爷，小的错了，你放过小的吧！”那人看秦筠还不走，愣是跪在了地上要向秦筠磕头。

这举动让秦筠有些不适，向后退了一步。

这家伙倒是能屈能伸。

秦筠叹气，甚是无奈地说道：“你起来，我不会报官，但你若是再见到之前听过你编排的故事的人，需要好好向他们解释了，将银钱还给他们。”

他的神色缓和些许，又变回了之前谦谦君子的模样。

“真的？”地上跪着的摊主抬起头，真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贵人，这么好说话！

“小的多谢大爷！小的多谢大爷！”

明月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心底不知道应该作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