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吟在一张单子上写下了张晗儿的名字。

将单子收好了，明月吟说道：“请随我进来吧。”

张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张小姐，神色哀戚：“若是我死了，你要记住，我给你的嫁妆谁都不能拿走。”

张小姐点点头：“我知道的，娘亲……”的

母女二人抱着哭了一会儿，明月吟实在是等不及了，便催促了一番。

将张夫人带到房间之中，明月吟刚关上大门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只是现在已经给张夫人灌下了麻沸散，实在是不好再管外面的事情，便只装作是听不到，拿着银闪闪的白色小刀在张夫人的小腹部划开一道口子。

第一刀并不能够完全划开她的身体，又接连在方才的位置来了两三刀，这才见到病灶。

……

知道明月吟要给人开膛破肚，这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馆掌柜全都过来凑热闹了。

这素问堂里坐满了人，只有鲜少的两三个来看病的人，余下全都是大夫。

他们坐在一起，美名其曰是来讨教技艺的，其实就是想要来看明月吟砸场子的，迎月虽然说对此有些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给他们泡上茶，耐心对待。

“张大夫，你也来了啊。”秦大夫向张大夫行了个礼，他的地位较低，医馆什么的也比较偏僻，专门治一些跌打损伤，面对这种神医圣手，自然是得要恭恭敬敬的。

“秦大夫，哈哈哈……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啊？”他一个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大夫对于这种开膛破肚的事情应该是比较了解的吧？

秦大夫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说道：“我虽然是治外伤的大夫，但是这往人的身上动刀子的事情，却是不敢做的。这若是死了人了，她怕不是一辈子都别想再接到一个病人了。”

她分明是在想尽各种办法在为自己博取名声，治好了那就是神医再世，治不好那就是庸医误人。

“你我都能看透的事情，偏偏病患看不透。”张大夫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可惜病人的愚昧让造成了自己的死亡。

“你们是不知道，那妇人得的是症瘕，这可是药石无医的病症，那姑娘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让人同意被当成猪肉一样放在案板上宰割。”

症瘕难治，一开始用汤药还能救活下来，甚至是痊愈，可一旦到了后期，就药石无医了。

明月吟正是知道药石无医才会对她提出摘除病灶的要求。

“赵大夫，不知道你能不能治啊？”

找大夫乃是京城的妇科圣手，一般来说地位比较尊贵的女子有什么病痛都会找大夫，而这位长得好看年纪还轻的赵大夫就是她们最好的选择。

“这个真不好治，之前我跟着我师父做学徒的时候曾经治过一个症瘕的妇人，那妇人年纪大了，怀了个孩子没能够保住就得了症瘕，家里花了大把的银子来治却是如何也治不好，到了后期，下体流血不止，散发恶臭，最终体虚而死。”

他一个劲的摇头：“不好治啊，但是只要有机会，还是得要治一治的。”

他持不同的意见，所有的医者都应该尝试不同的办法，只要有能够救活一个人的机会，就得要试试。

总不能够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这样的治疗未免也太过于激进了！怎么可能能够治得好？就先不说开完口子以后会不会发烧发热，一旦发烧发热就没得救了！再者，万一复发，又当如何？她能根治得了么？”

外面的声音很嘈杂，里面的人却是一声不吭，迎月黑着一张脸给人添茶倒水，心里很是不悦。

“咋们要不要来开个赌局？”张大夫忽然说道：“一赔三，赌她到底能不能治得好。”

秦大夫当即拿出一吊钱：“我赌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