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明月吟今天早来了，要还是掐着点到程府，怕不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将嗓子给熏坏了。

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皇帝要出宫问卦，宫中除了林沁雪之外还有她的师兄呢！师兄的巫术精湛，堪舆算卦更是不在话下……

程沉瞧着明月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嗓子废了，着实是心疼得很，便道：“没事的啊，你嗓子坏了我出钱给你买药喝，好好给皇帝算了卦，咋们就发达了。”

皇帝想要让程沉将自己的行踪掩藏，这自然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程沉可没有说要掩藏到什么时候，用皇帝来作为一个宣传，绝对能够吸引大批的人来找他算命！

我家的大巫就连皇宫之中的大巫都自愧不如，她的巫术精湛到皇帝要出宫找她算卦！

“如果只是算卦，那还算好。”明月吟的嗓子低沉沙哑，丝毫没有了之前清澈的少女感，听着简直就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婆。

就怕皇帝是对这个会算卦的姑娘好奇，皇帝若是知道了明月吟的身份……那就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虽然说陛下最近纳了许多妃子入宫，但是除了林沁雪那样主动放弃巫女身份的巫之外，是不会纳巫为妃子的。”凤梧对巫怀有敬畏之心，皇帝就算是喜欢哪个大巫，也不能够将其纳入宫中。

不然会让世人所不齿。

而林沁雪自从遇到了皇帝之后，就直接放弃了她巫女的身份，直到明月吟死，她才代为任职了一段时间的巫。

她祭祀没有用的原因也是天地不再聆听她的话语……

“我确实是担心这个。”世人眼中的皇帝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大臣们眼中的皇帝却还是那个杀了他们众多亲友的怪物，只是现在那个怪物还多了几分好涩。

登上皇位了以后，他一天不如一天了，之前大巫明月吟在的时候，他还能够稍微节制一点，自从她死后，皇帝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而在她的眼中，皇帝已经渐渐变得偏执，甚至是癫狂……

这是她能感觉得到的，相信林沁雪也能感受得到。

冬季入夜快，皇帝也来得早，这次微服出宫除了几个贴身的侍从和宫中侍卫统领知晓之外，便再无他人知晓。

原本四敞的阁楼被程沉用屏风加固了，房里又有地龙，暖和得很。

她窝在阴翳之中，让人看不清面容。

皇帝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让大臣们都直呼神秘的姑娘，跨步上前，坐在了她的对面，那姑娘倒也是一点也不动，黑漆漆的在阴暗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不知道陛下要算什么？”

她的声音很是低沉沙哑，平添几分神秘。

皇帝一身黑袍，他随意的靠在狐裘的软座上，淡淡道：“朕只是很好奇，京城哪里来的大巫，众所周知，南郡的尤氏大巫已经离世，她的弟子不多，也就那么几个，而那些人朕都认识。”

面前的姑娘一动不动，简直就像是一个雕塑，除了呼吸有几分起伏之外，几乎要看不出来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陛下不要好奇我的来历，我只是一个想要赚钱的人而已。”她淡淡地说道，面对皇帝的质问甚至丝毫都不慌张。

她这个样子确实是很像。

“朕想问的事情你都能够算得到么？”皇帝问道：“确定一点偏差也不会有？”

明月吟点点头：“我可以试试。”

“朕想要问，大巫明月吟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如果她没有死，那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