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腋动脉和肺动脉可不是轻松的点,你划破了很难将其缝合好,所以你继续练,练到不会将动脉划破了再来告诉我。除了动脉,你还得要小心脊柱之中的神经。神经细密挤促,需要你多多小心。”这都是之前明月吟犯难的地方,但她已经出师了。现在她作为师父,自然是得要多多叮嘱自己的徒弟。
“这样练下去得要用多少的尸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叹气:“我以为,我这双手只需要把脉问诊,拈针入穴,却从未想到要用来缝补人的身子。”
他试过用秤砣吊在自己的手腕上来训练自己的手臂稳定力,可是好难,好痛苦。
“十年磨一剑,你想要学成这惊世骇俗的技艺就得要付出努力。我现在做到的只是治疗症瘕,可你有没有想到,若是有朝一日,我们可以给人换心、换肝、换肾?”
她的话说得赵公子头皮发麻,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姑娘,她越是淡定从容就越是让赵公子热血沸腾。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姑娘说话断断续续,也习惯了她不说大话,她所说的,是一定能做得到的。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她:“你说的这些真的可以做到?”
“我暂时是做不到的。”她没有办法分身乏术的去监控别人的心跳,以及大出血还是一件让人烦心的事。
明月吟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的,这个别人,赵公子私心认为就是他自己。
只要有那个可能他就得要努力,明月吟拱手将这等厉害的技艺传授给了他,他可不能令人失望了。
“那我想想办法,让我来做!”
他掠开袖子,激情四射:“再求一份图纸,我准备多弄几个人形的器材来练手,总是用人来做,不太好。”
“嗯,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你可以用青蛙、兔子来练手。”明月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之前忘记和你说这件事了,其实拿尸体练手应该是最后做的事。”
赵公子只觉得眼前一黑……
但至少可以不用花重金去买尸体了,这也是一件好事。
等到他练成了,那才是最难的一件事。
他要将这样困难的技艺公之于众,让天下医者前来学习……在逝者的身上动刀子将会有很多人不能理解,可当他们意识到先人的付出是为了能让后辈有更好的医疗条件之后,一定会理解他们的……
拿着明月吟画的图纸他兴冲冲地推开房门往外走,他的视线落在一边曲少枫的身上发现他正在炮制乌头,不由得有了几分兴趣。
“兄台在学炮制?”他探身看了看曲少枫炮制出来的乌头。
这毕竟是第一次炮制,只看了明月吟演示一次,品相看起来不是很好。
“是啊。”
赵公子努努嘴,做得真烂。
“哪个师父教的你?怎么做得这么差劲?”他将图纸塞在怀里,伸手拿过他手里的乌头处理一番。
被夺走药材的曲少枫不惊不怒:“与你师出同门,但我拜入师门的时间要比你早,你得叫我一声师兄。”
这他娘的也是明月吟的徒弟?
赵公子炮制药材的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