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次也回去了,不过是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儿拖着极疼的身子回去的。
锦儿心头一酸,他还以为后宅子里头有这样的事儿,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落也有这样的事儿,以前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庄子里的事儿,可是这种的,还是头一回。
想到这里,锦儿拾起地上的一个枯枝,用着尖尖的一头就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划了一道血口子出来。
江小余一惊,“锦哥哥,你怎的?”
锦儿将枯枝一扔,无所谓的道,“不过是个小伤,没什么的,走吧。”
枯枝虽然没了生命力,可是断层往往却会有比刀子还要利的尖头,尖头沾着一点血,可是这跟那个王次的伤比起来,不知轻了多少倍。
他们是以某地主儿子女儿的身份下到庄子里的,又在这村子里买了一栋不怎么打眼的小院,那个小院就是他们暂时住的地方。
江小余不明白他为何要弄伤自己,不过到后来她明白了。
不到小半个时辰,镇子里的一位老大夫过来了,开了点药,包扎了一下,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对夫妇便跑过来了,卟嗵一声跪在老大夫的面前求他救救他的儿子,还拿了十文钱的诊金。
十文钱?
也不过十个鸡蛋。
大夫在这里是个吃香的职业,这十文钱他真不看在眼里,而且这位老大夫似乎认得这对夫妇,摇了摇头。
“王家老二,不是我不给你们瞧,而是你们上回的诊金还没给齐呢,也别怪我心狠,整个儿镇子里头,我也就贴补了你这一家,你们家又时常爱病爱伤,我,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不是?我总不能老是贴补银子进去啊?”
王家老二道,“大夫,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家实在是没法子了,而且这回次儿伤得真的一点也不轻,他一到家,还没说上两句话便昏过去了,大夫,我求求你了,就这一回,就这一回,下回我们再也不找你了成吗?”
王老二媳妇也道,“是啊,而且你放心,今年我家那三亩地长得极好,等秋收了,卖了粮食,一定先把欠你的药钱一齐还上,大夫,次儿是我的命根子啊,他若是有事,我们夫妻,也不用活了。”
庄子上的人思想很简单,吃饱饭,还有一个继承香火的孩子,这样足够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娃儿,若是娃儿没有了,他们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这?”
老大夫犹豫着要不要帮他们,说实在的,他们也是可怜人,莫要看王家住的是瓦房,可都是王家老大和老三的,跟这个老二半点关系也没有。
吱牙一声,门开了,未平从里头走了出来。
“吵什么?我家公子还要休息,你这让不让人休息了?”
老大夫一听,立时就要离开,可他还没转头,未平扔下一锭五两银子。
“你不是要诊金吗?这些,够不够?真是的,一群庄子里不懂规矩的,快走快走,莫要忧了我家公子的清静。”
未平又打发道。
王老二夫妇怔住了。
老大夫也怔住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