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衡见到锦画头上伤痕骤然心底剧烈疼痛起来,十年前那个冰冷尸身上也有相同的伤口。
锦画正低头生闷气,忽然头顶光线暗淡下来,她抬头惊讶发现景亦衡居然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
还有更怪异的是景亦衡居然不知何时解脱了绳索,一只手拿着丝绢递给她。
“你头上有伤,用这个包扎吧!”
“你……你怎么解开绳子的?”
景亦衡眼里闪过狡黠,歪身坐在她身边浅笑,“我当然不是用那块烂石头磨绳子,我另有办法。”
锦画目瞪口呆看着他,他这个人就是如此招人恨。
明明知道悍匪另有目的,明明有办法解脱绳索却偏偏装哑巴,像看耍猴一样看她急的上蹿下跳。
锦画好不容易压下暴揍景亦衡的冲动,冷冷道:“我没解绳子的本事,也受不起你世子爷的丝绢。”
景亦衡嘴角隐着浅笑,骤然抬手摄住她小巧下颚,逼近她眼前:“不要命的扑上来救本世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这句话暧昧十足,锦画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怀疑她对他动机不纯,锦画第一个念头是否认,但随即另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如果趁此能引诱景亦衡,是不是也就能顺利接近洛亲王府,继而寻机报仇。
想到这里锦画一改平素淡漠,美目盼兮、深情款款靠近他,“我出身寒微,千里赴京城应选实在心怯,盼着能得到世子你垂怜相待护我平安。”
“当真想依靠本世子?”
“当然,慕朝天下谁人不知洛亲王府权倾天下,能的世子垂爱便是锦画一生福分。”
景亦衡双眸如万丈深潭般暗邃,看不出他真正内心。
他缓缓放开锦画,然后小心翼翼将丝绢包扎在她额头上。
锦画感受着景亦衡的温柔呵护,甚至有种错觉她仍是莫盈儿,而面前的他也仍是她的丈夫。
景亦衡给她包好伤口,正当锦画认为自己更接近复仇目标时,却见景亦衡站起身对她冷冷一笑。
“本世子见过无数心机女子,而你是最蠢的一个。”
锦画呆愣住,眼睁睁看着景亦衡两三步跳上石牢顶端岩石上,而后推开一块岩石后竟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一幕让锦画几乎惊掉下巴,她原以为自己是最能谋算的,可万没料到自从她见到景亦衡后,仍和前世一样始终被他耍的团团转。
可那些谋算以后再说,眼下她要如何脱身才行?该死的景亦衡就算他走掉了也没有帮她解开绳索。
锦画怒气下腹诽景亦衡无数句脏话,正当她准备继续割绳索的时候,忽见顾青大摇大摆从石牢外走进来。
顾青看到锦画狼狈模样忍不住笑,“梁姑娘,还没解开绳子呐?”
梁锦画纵有剁碎这对主仆的心思此时也不便表露出来,只冷哼:“我这种蠢笨之人只会救狼心狗肺的人,从不会救自己。”
顾青心知景亦衡那性子肯定把梁锦画气够呛,便憋着笑打开牢房木门,然后给锦画解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