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莫说容九了,便是几个本就看不惯她的婶子们都愣住了。
看了一眼振振有词的李秀芝,婶子们默默地闭了嘴。
这个李寡妇,还真是……
有病吧,她自己家的萝卜卖不上价,关容九什么事儿啊?
容九酿酒又不用萝卜,这事儿无论如何也和她沾不上边吧?
就李秀芝这种人,多与她说一句话,倒显得自己是个傻的。
这般想着,几位婶子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离李秀芝远点。
见状,本就气红了眼的李秀芝挺挺下巴,示威一般看了瞪了眼容九。
看吧,都是些怂货。
指望他们帮着说话,还不如指望老天开眼呢。
李秀芝心中一阵得意,张牙舞爪地就朝着容九扑过来。
“容九,你个烂心肠的婆娘,你今天要是不赔我萝卜,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神经病吧。
找她要什么萝卜。
瞧着似乎有点精神失常的李秀芝,容九都不大想揍她了。
她一个闪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李秀芝那黑乎乎的爪子,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倒是那李秀芝自己一个猛扑,没碰到容九不说,差点与容九后头的大黄牛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呸!
被大黄牛那带着腥臭的口气熏了一脸,李秀芝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更可恶的是,牛车上的那四个小崽子,见她差点撞过来,不说拉缰绳避开,反而抿着嘴,一个劲儿地笑。
果然是容九那女人教出来的崽子,没一个好东西!
这样想着,李秀芝心里更气了。
她一脸恼怒地瞪着容九,后者却无辜地摊了摊手,“李婶子,这可是你自己撞过去的,不关我的事儿。”
“我呸,不关你的事儿,那关谁的事儿?”
瞧着容九那风轻云淡的模样,李秀芝就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你跟得了失心疯一样,非得提前卖萝卜,我那萝卜能卖不上价吗?”
“你就是因为这事儿,才来找我麻烦的?”
看了眼李秀芝,容九一言难尽。
说实话,容九其不能理解,李秀芝究竟是怎么把这两件事儿联系在一起的。
这供过于求,降价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吗?
然而李秀芝可不知道什么供求关系。
她一脸愤怒地指着容九,想起自己辛苦了大半年,却连本钱都没收回来的萝卜。
当即就红了眼眶。
“容九,你少在我面前装无辜,之前你不说,那萝卜的价还好好的,甚至隐隐还有上涨的势头,这回,你一说这萝卜的价就下跌了,不怪你怪谁?”
说着,李秀芝的情绪越发激动了。
她几乎是拍着大腿,“你自己有本事,又是收蒲公英,又是开酒厂的,你不乐意收我,我不说啥,左右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可你不该在萝卜上动手脚啊,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这冬天就指着卖萝卜的钱过活呢,如今这萝卜被你搞得比草还贱,你这不是逼我们母子几个去死吗?”
听着李秀芝的哭嚎,容九皱了皱眉头,颇有些无语。
“所以,你觉得,你家的萝卜卖不上价,我就应该赔钱给你?”
“难道不应该吗?”闻言,李秀芝却抹了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