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跑去外头找。
吩咐紧跟着出来的仆妇,让她先到沈云之的马车里头看看。
而后,便转头进了房间。
心里头想着事情,周琛一时忘了关门。
几个孩子对视一眼,便趁机朝里头望去,只见房间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桌上,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各种带血布条子也扔了一地。
看起来一片狼藉。
而娘亲却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旁边的被单,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可她肩头的伤口,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趋势。
血迹还在扩散,哪怕还在昏迷中,容九的眉头也依然紧皱,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次进入到房间里的周琛,已是满头大汗。
一根又一根的银针扎在容九伤口周围的穴道上。
却依旧没什么用。
明明是大冬天的,周琛头上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一颗又一颗,滚落到床单上,甚至还有的直接滴到容九身上。
按理来说,这应当是极不合理的。
可这会儿,无论是周琛,还是忍不住跟进来的几个孩子,都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一张又一张带血的棉布扔到地上,沈清玄和沈清尧两个小的早已经哭成了一团。
沈清仁和沈清义听着两个弟弟的哭声,再看看祠堂上,脸色苍白几乎气若游丝的容九,那心也跟着揪紧。
唯有沈云之一个,没有踏进房间,站在门外,事不关己。
就在这时,刚出去的仆妇,终于在马车里找到了伤了容九的那枚飞镖。
一刻也没有耽误,仆妇忙不迭地送到周琛面前。
看着眼前还带着血迹的飞镖,周琛眉头紧皱。
他虽不是专业的习武人士。
可凭借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他还是一眼就看出这飞镖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飞镖是特制的!”
从仆妇手中接过飞镖,周琛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越看,越心惊。
这飞镖上头刻了好几道血槽,每一道血草里都带着无数细小的钩子。
这种东西一旦刺入体内,血槽上的钩子便会自动脱落。
哪怕拔出飞镖,这些细小的钩子也会埋入血肉之中。
想要把他们都清理出来,那就得跟挑到刺似的,一根一根挑出来。
而且更为棘手的是,因为飞镖上涂了毒药的缘故。
容九伤口周围的皮肉都已经腐烂,想要清除这些钩子。
那就得把尖头这一块一块的腐肉全部挖掉。
否则就算解了毒,这些钩子常存体内,伤口也会极难愈合。
就算愈合,这些带毒的钩子,也会使皮肉反复化脓。
稍有不慎,便能轻易地要人性命。
搞清楚了原因,周琛的脸色反而越发凝重了。
他叹息一声,转身取下容九肩头的银针。
“周大夫,我娘怎么样了?”
“是啊,周大夫,我娘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一见他收了银针,几个孩子便飞扑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
神情期待又焦急。
“这……”
皱着眉头,看了眼最大不过九岁的几个孩子。
周琛不知道该跟谁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