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富有安全感的气味,戚未眠没醒来,乖乖的闭眼睡着。
一颗石头落地,闻颂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像是鹅毛扫过,轻的容易叫人忽视。
他不打搅她休息,放轻了脚步,轻车熟路的找到她在寝殿堆放奏折的檀木桌,胡乱堆放的笔墨纸砚,闻颂每次看见都头疼。
尝试着纠正过阿眠别这样,阿眠本来可能还没这么乱,他越是这样说,就越要乱一些气他。
当着他的面,故意弄乱,抬起下巴,傲慢又骄纵的看着他。
他及时闭嘴,不逼着她改了,要是看见了,便替她收拾。
他不觉得阿眠过分,他喜欢阿眠那将世间一切都踩在脚底下的傲慢。
闻颂像是贤妻良母般收拾整洁,随后处理起来她未处理完的折子,模仿她的字迹以免出差池。
只是一些大事,留给她弄,自己替她把废话连篇的琐事给批了,以免阿眠又生气。
将所有东西都没有纰漏的处理完,闻颂便抬脚出去了,他叮嘱凌霜:
“陛下睡了,别叫人打搅她,若有人求见,直接拒绝。”
凌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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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内:
“颂儿……”闻兆兴拧着衣袖,眼里满是担忧与不安,等候多时,宫中的消息也打听到了不少次。
只是比起旁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比那些人知道的要多一些。
他这独子自少时便喜欢陛下,却碍着这身份没有办法与陛下名正言顺。
偏生他随了他娘,占有欲强,是个醋坛子,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占为己有,不与任何人分享。
颂儿莫非是丧失理智对陛下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才被罚站了两个时辰?!
闻兆兴语重心长的对他进行安慰:
“颂儿啊,你可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万事都有解决的法子的嘛……”
他一定很难过,一定想做些疯狂的事。
这是万万不能的啊,他不可伤害陛下啊,万一被抄了家,好日子不就到头了!
闻.想靠着儿子坐吃等死.兆兴急的团团转。
他是低头咬牙说出的这段话,可头顶久久没传来声音,闻兆兴抬头看。
却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满面春风难掩笑意?
闻兆兴:“?”
儿啊,你喜欢的姑娘和别的野男人滚床单了还怀了,你不生气,你还笑的这么开心?莫不是傻了?
感受到闻兆兴的困惑,闻颂收敛了一点,他轻咳一声,虚心请教:
“娘怀我时,爹悉心照料着,必然知道孕期的女子要怎样照顾,可需要注意些什么?可有忌口的食物?她若身体哪不舒服了如何缓解?”
闻兆兴:“?”
我偏执病娇的儿呢?
我沉默寡言的儿呢?
我淡漠绝情的儿呢?
闻兆兴脚步虚浮,有些走不直,站不稳,表情呆滞。
闻颂在他身后跟着走,一样的脚步虚浮,只是唇角时不时的勾起。
面对这诡异的一幕,府内婢女侍卫又惊又吓。
这一致的步子,绝对是亲生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