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颂是撒娇的一把好手,熟能生巧,他毫不犹豫的把脸和形象丢掉,游刃有余的哼哼唧唧。
闻颂在他人眼里,冷漠无情,暴戾恣睢。
闻颂在戚未眠眼里:大狗狗,撒娇精,醋坛子……
闻颂埋在她怀里,又蹭又抱的:
“阿眠,阿眠,救救我吧……”
——
许起元长跪不起,他微微低着头,姿态虔诚,甚至为了招人怜惜,衣裳穿的并不多,身形单薄,一阵风过来似乎都能将他给吹倒。
戚未眠想法太难猜了,明明看着是个十分嚣张的主儿,按理说,这样的人,心思太容易猜到。
可他一直都没看透过戚未眠在想什么,似乎很少有人能影响她做决策。
脾气古怪的,当初明明不愿意他入宫,但塞进来以后,竟然也乖乖的将凤印交给了他代为掌管。
这会儿又莫名其妙要给他撤掉。
她明明贪恋美色,至今没闹出过一个找她负责的人。
自恋一点想,没人能拒绝他,可戚未眠拒绝了。
“许起元?”
许起元被人从沉思里叫醒,他下意识回头。
迎面对上了方道那张脸。
方道向来爱护自己那张脸,比先帝小上整整五岁,如今四十出头的年纪,瞧着像三十出头的,气质姣好。
入了昭隐寺,却没剃头,只是打扮偏素淡了一些。
女儿像爹,戚未眠像了方道六分,戚未眠美而飒,可想而知方道的颜值,没有中年发福。
两年未见,方道温和了一些,没从前那般盛气凌人。
许起元足足愣了有好几秒,才声音微微哽咽的朝他行礼。
原来是方道回来了,难怪戚未眠要收回凤印。
那在这跪着就没必要了。
方道点点头,越过她,要进屋。
凌霜领着他进去。
方道边问:“未眠如何?身子可有不适?孕吐严重吗?”
凌霜怕他,恭恭敬敬的回答:
“回太夫,不严重。”
推开门,方道便撞上了闻颂将头埋在戚未眠怀里,二人黏黏糊糊的,不堪入目。
方道养了两年的那丁点温和,顷刻间崩塌,消失殆尽。
他咬牙切齿,压着声音怒吼:
“闻颂!老子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吧!”
闻颂这厮,对未眠的想法昭然若揭,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未眠不松开。
他娘就是个疯子,疯子生下来的也是小疯子。
他走前特地跟他威胁了一番,让这疯子别黏上未眠。
竟然还是勾搭上了!
还这么光明正大的就在寝宫黏着,外面还跪着许起元呢就敢抱在一起!
“凌霜,找把刀来,我砍死这不要脸的!”
凌霜肩膀抖了一下,无助的看向戚未眠,她该听谁的啊?
闻颂被这声怒吼吓得赶紧从戚未眠怀里出来,对上方道的眼神,闻颂心虚的笑了一下,乖巧叫人:
“道叔。”
他是跟在戚未眠身边的伴读,现在又是未眠肚子里孩子的爹,叫一声“叔”应当的,叫一声“岳父”都不过分。
但他不敢过分。
“叔?”方道气的呼吸急促,他拍着胸脯,恶狠狠的:
“谁是你叔!别在这瞎攀!”
他来前还好奇来着,未眠拱了哪头白菜,他得好好考察考察孩子他爹人品如何。
现在好了。
不用考量了,他已经知道了。
难怪。
难怪两年了才一胎,原来是闻颂在这控制着,他跟他娘一样,绝不会让别人来动自己的东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