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真正要问的不是这个,闻颂知道她要问什么。
王爷,您考虑好了真的要踏进去这个门吗?
闻颂从闻颂出来时就已然想清楚了,他一声没吭,没有犹豫半秒,
他想好了,如果选择继续喜欢戚未眠,未来这条路可能很艰难,他可能会出现很多意外,比如因为阻拦许起元这件事上遭到重重的处罚,或许因为捅破了窗户纸以后,戚未眠自此远离他,以此为把柄要挟他。
无论发生什么,结果如何,他都愿意承担自己的冲动带来的后果。
或者说,这并不是冲动,是他确信自己一定要这样做,否则必然悔恨终生。
凌霜唇边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看闻颂一脸坚决赴死的毅然决然的表情,她忍不住的想笑。
王爷啊王爷,您可不是单相思。
—
戚未眠微微的合上了双眼,温泉飘着袅袅的烟雾,白色的纱幔,人在里面,半遮半掩,引人遐想。
脚步匆匆,一步一步沉重而急切,发出的声响,打在了心脏的位置。
戚未眠没睁眼,没回头,已然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许起元不会这么没规矩。
只能是闻颂那个不守规矩,想要以下犯上的混蛋兼笨蛋。
她没睁眼,故意的没说话。
闻颂脚步一点一点放慢,隔着一层纯白色的纱幔,他有点害羞的不敢盯着温泉里的女子看。
男女有别。
闻颂纯情的背过了身去,耳根子红红的,他紧紧的捏着纱幔,攥的紧紧的,可以看出来他很紧张,在努力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那么,她是怎么想的呢?
戚未眠没听见动静,猛的睁开了双眼,露出了浅浅的疑惑。
他在干什么?
戚未眠耐着性子,诱导性的说:
“不来伺候朕吗?”
闻颂愣了一下,红晕还未散去,闻颂身上的气场顷刻间变了。
她觉得自己是谁?
许起元吗?
只有她以为是许起元来才会催促侍寝。
闻颂是这样想的,他没胆子想,戚未眠是让他侍寝。
不敢想,不敢奢想与贪念。
闻颂一气之下,跨步向前。
他咬紧了唇,抚摸上了戚未眠的肩膀。
肌肤胜雪,手感滑嫩。
闻颂微微的收紧了掌心。
戚未眠感受着他这童子的激动与兴奋,没忍住笑出了声。
闻颂便松开了。
他单膝跪在她身后,握着拳头,不知为何,眼底有眼泪在打转。
他是不是做错了……
戚未眠是女子,又是帝王,他如何能要求她不要沾旁人一点呢。
说到底,他既不得她喜爱,也不名正言顺,如今还直接被先帝封为了摄政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是她最忌惮,最恨的人啊。
闻颂有那么一刻想要转身就走。
他久久都未行动,戚未眠没回头,她只是淡淡的问:
“没什么话想对朕说吗?”
闻颂一时冲昏了头脑,他抿紧了唇,没敢说话。
怕她知道是自己以后,便失望了要赶他走。
怕她发脾气。
毕竟只有凌霜一个人守在那也有可能是在为许起元行方便,有可能凌霜说那句话的本意是威胁他不要现在破坏戚未眠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