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干架,他还把自己弄出了一身伤。
这浓郁的血腥味,绝对不是在别人身上沾来可以拥有的程度。
闻颂一边脱衣,衣裳掉落在地发出声响,可能因为染着鲜血,有了沉甸甸的重量。
一边点燃了室内的烛火。
烛火一亮,才看清,床上坐着一个人。
隔着纱幔,看不清是谁,只有绰约的人影。
但这一个人影就足够闻颂认出来是谁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果不其然,是她。
戚未眠声音有些凉薄:
“现在跑,是不是晚了点?”
戚未眠伸手,“唰”的扯开了床幔,看见了闻颂的上半身。
外衣被脱了下来,随意的落在地上,白色的底衫被血水完全浸染成了红色,止不住的往下滴血,而伤口来源于胸口以上靠近肩膀的位置。
他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剪头,微微张着的唇色很淡。
可能,远远不止那一道伤口。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戚未眠下床去检查他的伤口。
闻颂本来想转身就跑,不给她看。
可是她赤/裸着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这样会着凉。
闻颂的脚跟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最后还是没跑,而是朝着戚未眠跑过去,拿上鞋袜给她穿。
戚未眠不配合的抬脚:
“闻颂!”
闻颂干脆抱着她往床上一放,让她坐在床边,然后强制的给她穿上了袜子。
他一直低着头。
戚未眠手放在了闻颂的脑袋上,动作温柔,但话不温柔:
“闻颂,你找死吗?”
闻颂抿着唇,他把袜子给她穿好,乖乖的认错:
“阿眠,我知错了。”
戚未眠的手顺着他的脑袋,一路往下,动作轻柔的将他上衣解开。
终于露出了上身。
闻颂一直以来都是有伤疤在身上的,但那都是旧伤,可这次,添了不少新伤。
有刀伤,有剑伤,也有纯粹的泛红或者泛青色的淤伤。
这些伤痕密密麻麻的在身上。
戚未眠命令着他脱掉裤子。
事已至此,闻颂只能脱了。
看着他这一身伤,戚未眠真是,不知道先心疼还是先生气。
身上这么多伤,唯独脸上没伤。
是那些人打不准吗?
不,是闻颂故意控制着。
如果她今日不来,那闻颂一定偷偷瞒着绝对不会告诉她他伤成了这样。
闻颂如果真的有事,他是不会舍得告诉自己让自己心疼的。
戚未眠开始难受了,她捂着胸口,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他,总之气都要短了,很不好受。
“阿眠……阿眠……我知错了……”闻颂像做错事的孩子,手忙脚乱的哄她。
可他身上有血有伤,不敢轻易的碰她,急的原地打转,甚至试图的扮鬼脸哄一哄。
他最后还愚蠢的像拍一把自己来证明他没事,被戚未眠及时的阻拦。
戚未眠咬牙切齿道:
“叫大夫来!”
闻颂赶忙吩咐了人叫大夫。
随意找了身干净的衣裳套上,挡住那些伤。
大夫很快到了,看着床上这位女子,懵了。
摄政王不是没有出阁吗?这女子是谁?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