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笑的开心。
难得府里头这么热闹,闻兆兴被渲染都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颂儿对陛下念念不忘多年了,哪怕没有回响,也惦记着不愿意撒手。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这样渲染能力极强,能带着人一起欢声笑语的人。
轻松起来,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小心翼翼了。
而关于名分这件事,戚未眠给出了承诺。
她轻轻的抚摸着腹部,笑容竟有几分柔和:
“闻颂是腹中孩子的生父,也是我唯一想要的皇夫,他是我入了皇家族谱的名正言顺的夫君。只是正式的名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暂时还不能给。但我身侧之人,只会是闻颂。”
她这一席话落地,诡异的空气中一片寂静。
闻颂唇边溢出一声笑,他搂着戚未眠的腰,温声道:
“阿眠,我们走吧——”
两人渐行渐远,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
一众暗卫看着两人甜蜜的背影,人群里,发出猴子一般的欢呼声,像是掉到了猴子窝里。
闻兆兴坐在椅子上,没动,他望着已经走远了的两人,低着头,笑声有些凄凉。
他望着自己葱白如玉,不沾阳春水的手指。
他摇摇晃晃的没让任何人扶,孤身去了祠堂。
这只有闻渔澜一个人的牌匾。
闻兆兴烧了香,跪坐在蒲团上,烧些纸钱。
火光忽明忽暗,他的脸被这火烧的,照的泛着黄。
闻兆兴轻声说:
“我很少来看你,祠堂太冷了,总是冷冷清清的,来了会觉得冷,你知道的,我胆子也小,实在怕你……”
“你走了以后,我刚开始其实很担心,担心颂儿会不管我。毕竟我没管过他,他可以理所当然的不管我……”
“可他管我了,我要什么他都给,要多少银子给多少,要自由给自由,也会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爹,虽然没什么温度,不过他真的尽到责任了,尽到了他本可以不尽的责任。”
“他喜欢陛下,像当初渔澜你喜欢我一样,他很像你,我很害怕,怕他像你一样强取豪夺,做出一些过分的,要被杀头的大罪……”
“颂儿喜欢的人很好,不像我,没什么骨气,就愿意当个米虫,当个金丝雀……”
“渔澜,我们没有教好的孩子,戚家那孩子把他治愈好了……”
“或许,他会和我们不一样,他是个负责的爹爹,他很会照顾人。”
闻兆兴温吞的说着,他烧完了纸钱,站起来,朝着牌匾鞠躬作揖。
他眼里闪烁着一丝水光:
“渔澜,颂儿喜欢的姑娘,真的很好。”
戚未眠真的不用对他有任何的尊敬。
戚未眠哪怕是对他有怨气,朝他发脾气都是对的。
戚未眠没有罚他,已然是最大的仁慈了。
——
戚未眠召见了闻菱儿,把昨日没问完的让她说。
闻菱儿瞧出来了戚未眠的急色,和昨日慢悠悠的态度不一样。
她眨巴眨巴眼睛:
“眠姐姐怎么忽然这么着急了?”
戚未眠无所谓告诉她:
“是等不及了,纵容她们小打小闹那么久,是没耐心了……”
闻菱儿在柳家宴会上说完以后回来仔细再想了想,也不后悔叛变了。
反正左右都是一死,有骨气的死和没骨气的死差别在哪呢?
万一有活路呢?
闻菱儿把自己所知道的交代了个七七八八给戚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