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了解身份吗?”大臣很是不解道。
戚未眠:
“怎么不需要了解身份呢?一个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带着目的性,只是目的分大小罢了。”
“目的小的,则是希望得到认同感,目的大一点的,便是出自个人的心愿。例如某些官员,他们不愿意闻颂上位,是希望是自家孩子来做上这个位置,再有的人,出于嫉妒,出于艳羡与不甘心。”
大臣沉默了两秒继续道:
“但不管出于什么愿意,这是事实不是吗?”
戚未眠:“你的耳朵里只能听到你想听到的,一点儿别的声音都没听见。你去边关问一问,你问问身在边关的战士们对于闻颂是个什么态度。你去贫民窟再问问,问问他们对闻颂和我的事是什么态度,你再去南棠问问,问问他们对闻颂是什么想法。”
大臣更加懵了:
“陛下不妨直说,他们会是什么想法?”
戚未眠扫了一圈,问其他人:
“在座的其他几位大人有知道的吗?”
这府里的主人整理了一下措辞说:
“攻打南棠,王爷手下送去的人,不止程望将军,王爷的人都是主力军,携带着人和粮食兵器,让伤亡损失控制在最低。很少有人能不惧怕死亡,而减少伤亡,是一件很难的事。在边关,实力为王。不会有人觉得王爷哪里不好,若不是实在赶不回来,边关的将士们一定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贫民窟里的百姓,每天要操心的从来都是怎么活下去,陛下与谁在一起和他们无关,没有利益牵扯的事,他们根本不会议论。”
“南棠人如今恨极了王爷,王爷是导致南棠走向灭亡的主要人员,尤其还是类似叛徒这样的角色,他们恨死王爷了,倒是很希望王爷能够是上位,以后少操心朝政的事,这样所有人都好受一些。”
这番话一出,先前说话的那位大臣也没话可说了。
戚未眠说话倒是不文明了起来:
“将士们受了恩惠,不会吃了人家的好还骂人家的饭菜不好吃。那些生活贫苦的百姓们都知道不该操的心别管。南棠人清楚闻颂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但有的人被猪油蒙了心,一对眼睛长着就是个摆设,当了婊子立牌坊,咸吃萝卜淡操心。闻颂既是后侍又做臣子,最辛苦的人是闻颂,获利的是我临昭的百姓,他们说闻颂,良心被狗吃掉了吗?”
戚未眠实在不懂,这账,他们为什么就是算不明白呢?
这下,大半的人都低下了头。
但还是有那么两三个人倔强的没有被说服:
“众所周知,钰王是个疯子。龙生龙凤生凤,王爷的疯批程度一点儿都不比钰王轻。若是有一日发生了些什么意外,保不齐王爷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你了解闻颂多少?你知道我和闻颂在一起相处了多少年吧?”戚未眠认真道:
“闻颂十四岁来临兆,如今二十五,这中间十一年,他可做出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他处理事情的手段残忍暴力,不忍直视。”
戚未眠好笑道:
“如果这算疯子,那我也是,我比他更疯,我动不动便是诛连九族,这世上不会有比帝王还要疯狂的人。”
“但您处决的都是犯错的人。”
戚未眠:“闻颂又杀过哪个无辜的人?”
大臣见此路不通,改口道:
“臣等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
“你们是无法反驳我。”戚未眠轻轻的摇头,无奈道:
“明明都亲眼见到了柔软的一面依旧疑神疑鬼,我敢说,我是除了闻颂自己之外,最了解他的人,没谁比我更清楚闻颂的危险程度。我以为,坐到了这个位置的你们,是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
她这一番话,说的众人有些羞耻。
总算有大臣扛不住了,忍不住道:
“臣被说服了。”
接二连三的,有人开始改口。
但仍旧有人坚持己见,想法根深固蒂,一时之间改变不了。
戚未眠也不强求,挥挥手,吩咐人将喜帖拿出来,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