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看着他,脸色终于缓下来。
虽然她觉得,严祺还是想得太好了些,但将来之事确实谁也说不准,也只能不再多言。
“那么长沙王那边,你如何打算?”容氏道,“你去跟宗正寺打交道,也要小心。我等不过是借宗正寺阻挠阻挠,切不可弄巧成拙,真让他们把这认亲办了,让漪如平白成了别人的外姓女儿。”
严祺道:“我岂是那等蠢人。不必担心,一切定然办好。”
说罢,他冷笑一声:“漪如是我女儿,我倒要看看谁敢拿走。”
夫妻二人计议到半夜,第二日,严祺就到宗正寺卿李荣家中登门拜访。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路过坊间仍热闹的酒楼,严祺忽而听到路边传来些熟悉的声音。
他让随从停车,撩开车帏看出去,果然,宋廷机和郭昌正在酒楼前有说有笑,似颇是热闹。
“这不是文吉?”郭昌眼尖,一下看到了严祺露出的脑袋,笑着上前见礼。
严祺今日在李荣家中商量得顺利,此时心情大好,见得二人,也露出笑容。
“牧之,叔茂。”严祺好些日子没见过二人,索性从马车上下来打招呼,道,“别来无恙。”
“自是无恙。”宋廷机笑道,“多日不见你,我方才还跟叔茂说也不知你近来如何了,不想竟就见了面,岂非巧合。”
严祺道:“我方才听得外面声音耳熟,心想莫不是你二人?停车来看,果不其然。看你们这模样,今日可是有何喜事?”
“能有何喜事?”郭昌道,“今日是牧之的生辰,我和子成正好无事,便来与他小聚。”
“哦?”严祺这才想起来,今日确实是宋廷机的生辰。
他看向宋廷机,随即露出笑容,道:“看我这记性,着实忙碌,竟是忘了。今日出门不能备上礼物,改日再送到府上,牧之见谅。”
宋廷机微笑:“文吉哪里话。”
“既是凑巧,文吉不若也上去,与我等喝杯酒再回家。”郭昌随即道,“我等都已多日不见,择日不如撞日,既有机缘,何不就顺其自然?”
严祺虽在容氏面前保证,与这些酒友远离,但当下盛情难却,又确实已经多日不见,应酬应酬还是必须地。他想了想,让仆人回去禀报一声,说今晚回去迟些,而后,与两人到酒楼上去。
迎宾的伙计颇是热情,一路将三人迎到楼上的雅间。待得门打开,一股香风扑鼻而来,严祺看去,不由愣了愣。
果然好个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