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漪如随即道,“我说的这个,你定然从来没听过。”
严楷登时来了兴趣:“是什么故事?”
漪如笑了笑,缓缓开口,给他讲了一个山中白骨化作的妖怪,如何变成人,到乡村里诱拐孩童,然后把孩童带回山里吃掉的故事。
严楷开始还觉得新鲜,时不时问这个问那个,后来,就不说话了。
尤其是听到漪如说,那老妖专喜欢夜里出没,专盯着说话多的小童下手的时候。
对于他的反应,漪如毫不意外。想当年,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跟严楷这般大。给她讲这个故事的人,是府里的一个老仆。听了之后,漪如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甚至看到那老仆就觉得害怕。没多久,那老仆被派往田庄里管事,漪如也就再没敢听人说鬼故事。不过,这故事她一直记得,如今拿来改一改,吓一吓严楷却是正好。
果然,严楷不再出声,缩在被窝里,紧紧依偎在漪如身旁。
漪如讲完之后,问:“还想听么?”
“不想了。”严楷道。
漪如笑了笑,摸摸他的头:“那便好好睡觉,明日还要起来陪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出门。”
第二日早晨起来,漪如穿好衣服,带着严楷下楼去,只见李霁已经不在。
林氏身边的两名仆妇正在叠着衣物,见姊弟二人起来了,忙拿着厚衣服走过去,给他们穿上。
“昨夜转了风,愈加冷了。”一名仆妇道,“夫人吩咐我等来给公子女君添衣,说切不可再着了凉。”
漪如往四下里望了望,问她:“阿霁去了何处?”
不待仆妇答话,严楷道:“阿霁练剑去了。”
“练剑?”漪如一愣。
“女君住楼上,每日又起得晚,兴许不知。”另一名仆妇笑着道,“每日清早,天才刚刚亮,李公子便要跟着汪全到园子里区,练练筋骨,习习武。我听说,从前李公子起得更早,常常天不亮就要起身,如今跟着小公子和女君住一起,怕吵着你们,这才迟了。”
“李公子可真是个体贴人,生得俊俏不说,还知情识礼。”
“正是。”
仆妇们说着,吃吃笑起来。
漪如诧异不已,看向严楷。
严楷也看着她,理直气壮,一脸“我早与你说过”的神色。
姊弟二人洗漱完毕,走到堂上去的时候,容昉夫妇和吕缙祖孙已经坐在一处用早膳。
见漪如和严楷来到,容昉有些不满:“怎起这般迟?定然又是阿楷昨夜不肯睡,缠着你姊姊也睡不着,是么?”
严楷自知理亏,脸上却笑嘻嘻的,随即扑到林氏怀里,撒娇说自己饿了。
林氏忙让人端了早膳来,让他和漪如坐到身旁用膳。
“听说,你昨夜与你姊姊睡二楼去了?”林氏问他,“先前不是和阿霁住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