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肆里,漪如买了些酒肉,让掌柜的包好。
李霁看了看,道:“这是给那位杜先生买的?”
“正是。”漪如道,“他没有别的嗜好,就爱酒肉,买些去看他才好说话。”
说话间,掌柜已经麻利地把食物和酒罐包好,用细麻绳捆作一处。
漪如付了钱,正要拿起,一只手却伸过来,将东西都提起。
“走吧。”李霁一手拿着酒肉,一手握着她的手臂,带着她继续往外面走去。
这个地方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聚居之所,路上行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纵然如此,漪如和李霁还是颇受人瞩目。
漪如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李霁一直拉着她的手臂没有放开。年轻男女拉拉扯扯,在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李霁显然也发觉了别人的目光,却仍旧我行我素,并不松手。
“快松手。”漪如忍不住道,“我又不是小儿,自己会走路。”
“不放。”李霁将身体稍稍侧过,带着她躲开一队迎面走拉你的挑夫,道,“你便是总觉得无事,才松懈大意,以致方才差点被那马车撞了。”
漪如无语。这人莫不是被人刺杀多了,到哪里都疑神疑鬼。
“我小心些就是。”漪如掰他的手,“孤男寡女拉拉扯扯,你不怕别人说你浪 荡?”
“有甚可怕,”李霁不以为然,“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漪如反驳:“他们却知道我是谁。”
“你下次可将羃离戴上。”
漪如:“……”
李霁不耐烦,把手放开,却仍拽着她的袖子:“那画工究竟在何处?”
漪如熟门熟路,带着李霁一路穿过巷子,走到了一处小屋面前。
“记住,有话我来说,你莫开口。”她对李霁再度叮嘱。
李霁不置可否。
漪如于是敲敲门,声音恭敬:“杜先生可在家?”
好一会,那扇旧木门打开,一个中年人露出头来。
李霁看去,只见他须发花白,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沾着好些墨迹。
“是你。”杜弥看了看漪如,脸上的神色平淡,“又来做甚?”
“自是来看看杜先生,”漪如笑嘻嘻,道,“顺便与先生商议商议新画之事。”
说罢,她看向李霁。
李霁随即将手里的酒肉递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