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冉没有被他吓住,反而上前一步,与太子四目相对:“当初圣上赐婚,指明我为东宫正妃,如此陛下未下一旨废我与殿下婚约,按律殿下若动我,算是辱妻,品行不端群臣可谏。”
她看着太子青筋暴起的额头,心情突然很好:“还有,当今皇后陪嫁之中就有金楠棺椁,若二位非污蔑说我捣乱,那我们就去陛下与皇后娘娘面前分辨便是。只不过到时候,不知道二位这婚……”
沈清月点到为止,太子却已是怒气冲天,偏偏又动她不得,一双拳捏得青紫,眼中冒火,末了,也只能压低声音威胁到:“贱人,你给我等着。”
对于这种威胁,沈清冉却毫不在意,只侧身退了一步冲两人一笑,“好意”提醒着。
“殿下别误了及时,该起身了。”
一番闹剧耽搁了好些时辰,一旁的喜婆也前来提醒。
沈清月手里的绢布都搅烂了,气疯般团扇也不举了,一把推开喜婆怒气冲冲上了轿子。
太子要顾全大局,可一看到眼前这个素衣高昂的女人,他就一肚子的火气,居然敢在他大婚的时候闹这一出,让他成为京城人的笑柄。
越想越气,怒火压制了理智。
他一呼呵,便进来了几个侍卫,将沈清冉压住。
“沈清璃,你不是很嚣张吗?我看你还能逞强到几时!”
“有人耽误本太子的大婚,其罪当诛!来人,打入大牢!”
太子满脸邪佞,侍卫上前准备押着沈清冉要走,本来不做一声的沈清冉突然出声了,挣脱了侍卫。
“你们怕是关不得我。”
沈清冉微微仰头,目光中带了一丝戏谑的挑衅,似乎胜券在握。
太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声猖狂:“你凭什么敢说出这种话?”
“怕不是出去流浪这几年,疯了?”沈清月也跟着嗤笑。
“就凭这个。”
沈清冉在侍卫重新抓住自己之前,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黄帛。
明黄色的帛布上,是赤笔朱砂写的字。
沈清冉一抖黄帛,一字一句念出上面的话。
那是一月之前,举国上下张贴的皇榜,写得大意是宸王重病,遍寻天下能人异士为其医治,若能治好,赏黄金万两,还可封入太医院。
这本是巨大的诱惑,但揭皇榜都有不成文的规定,若揭了,没能达成皇榜上的要求,是要被处以绞刑的。
但若揭了,便会被奉为上宾,一切礼遇从优,直至治好宸王的病。
“殿下,我揭了皇榜。”沈清冉“好意”提醒:“您若此刻罚我入狱,可是触犯法令的。”
太子一口气呛在胸前,面上阴云密布,手中捏着的窗框都要被捏碎了,他阴鸷一笑:“你知道乱揭皇榜的下场吧,到时候,说不定,都不需要我抓你。”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沈清冉不卑不亢回击。
太子最终还是冷着脸命人将沈清冉送去宸王府中,临走前,他还不忘讥讽挖苦:“不怪本宫不提醒你,宸王的病,药石无医,你准备好给自己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