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
浮屠此刻紧紧握住手中双拳,压抑着愤怒,道:“属下不明白,明明已经设计将人抓住,如今却又为何放他离开?!”
沈清冉脑子里一片纷乱,面上更加冰冷,如同一座冰雕,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的寒气。
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都没解释,转过头,从层层包围的暗卫中撤离。
走到一半,她突然转过身回头,神情疲惫,对着浮屠道:“我在柳拂衣身上下了‘忘忧’。没有解药,他照样活不过半年。”
说罢,也不看浮屠一脸愕然,转身离开了。
……
“太子妃娘娘,不知今日,邀请民女到东宫,可否有要事相商?”
陈妙然低下头,露出一圈纤细白皙的脖子。
然而,身边正在喂鱼的沈清月,穿着一袭华丽的服饰,神情高傲,听闻此言笑了笑,只不过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陈小姐,难道本宫若是没事找你,就不能邀请你过来玩耍了吗?”
“民女并不是这个意思,”陈妙然抿了抿唇,额上有汗滴落下,“只是近日,家中父亲缠绵病榻,民女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还请太子妃娘娘能够体谅……”
“对了说到这件事,”沈清月将手中的鱼食交给了旁边的婢女,这才转过头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陈妙然,道:“你可知道,前些时候,宸王和本宫的姐姐闯入东宫,企图调查太子?”
陈妙然心中一惊,连忙苍白着面颊,低声说了一句不知道,随即缓缓摇了摇头。
“不知道就好,如果让皇后和太子知道,究竟是谁在宸王耳边说三道四,小心他的人头不保!”
话音刚落,陈妙然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
沈清月看了一眼笑得更加欢畅:“陈小姐,你父亲年事已高,如今也受不了刺激。本宫劝你好好想一想,刚才给你说的条件。”
“不仅如此,想必你还不知道,本宫的姐姐这些时日被惩罚去寺庙祈福,宸王步步紧跟。本宫也只是怕你,心肠软,替他人做了嫁衣啊。”
沈清月逐渐靠近,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身形单薄脆弱的陈妙然。
看着她脸上的惊恐夹杂着不甘和嫉妒,沈清月心中更加得意,但是知道急不得。于是,便挥了挥手,笑着把陈妙然送出了东宫。
来的时候一方软轿,回去时却是冰天动地。
陈妙然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眼泪都快咳出来了,一张苍白如纸的面颊,倒是显得眼睛更加绯红,隐隐约约还含着血丝。
脑海中,一会儿想起了沈清月的话,一会儿又想起了沈清冉关切的笑颜。
但是最终,令她双眼模糊的却是那一张冷峻的面容,和一双从来不曾在自己身上注视过的双眸……
陈妙然摇摇欲坠,脚下一个不留神,整个人差点摔倒在雪地,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腰间却顿时被人揽住,在空中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