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命,还请沈大夫到藏书阁一叙。”
“知道了。”
沈清冉淡淡点了点头,也没做准备,穿着身上的粗布麻衣,跟在浮屠的身后,一路经过了走廊,随后来到了藏书阁门外。
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面一阵揶揄打趣声:“阿宸,你如今怎么越发变得温和起来,倒是令我有些感觉不适。”
“总觉得这样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阿宸。”
紧接着,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你要是没事可做,就去帮我把整座藏经阁的书全都抄一遍,省得在我跟前碍眼。”
……
这藏经阁里面的声音倒是颇为耳熟,就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沈清冉心中揣着疑惑推开了门,只见刚刚还打闹的声音,顺着她推门的动作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进入眼帘,是一方圆桌,桌上摆着两盏清茶,隐隐约约散发着腾腾的雾气,旁边的榻上坐着两个人,中间摆了一方小桌椅,上面摆了一盘棋局,旁边坐着两人。
其中一人,自然是神清骨冷的南宫宸,察觉门被打开,也没有转移目光一丝一毫,仿佛一心都在这未解的棋局上。
倒是坐在他面前的穿着一袭湛蓝色衣袍的男子,此时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拂了拂袖子,拱手朝着走进来的沈清冉道:“沈小姐,好久不见。”
声音缓缓流淌,低沉温润十分悦耳,怪不得如此熟悉,原来是公子,萧竹墨。
果然人如其名,手中拿着一方折扇,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风流多情的双眸,眼下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清冉。
“萧公子,你怎会在此处?”沈清冉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将手边的药方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此事说来话长。”
萧竹墨伸手扯了一把椅子,特别殷勤地放在沈清冉的背后,这才朝她挤眉弄眼说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家伙,上次我差人去王府,得到的消息居然是早就在月初来了白马寺庙。”
“我生怕我这老朋友想不开,一个不高兴去当了和尚,所以才连夜赶到此处!”
“……”沈清冉嘴角略微一番抽搐。
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这才扭头看了一眼,南宫宸手里拎着一枚白子,对两人说的话置若罔闻,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萧竹墨顿时感觉无趣,这才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清冉。
“沈小姐,呆在白马寺庙这些时日,你怎么穿的如此朴素,该不会是阿宸亏待你了吧?不知道,还以为是刚进来端茶递水的丫鬟。”
此话真是说得十分尖锐,沈清冉心中控制了好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拳头砸上他脸颊的冲动。
“萧公子说笑了,穿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啊,得有一颗平常的心。毕竟,一切都是皮囊。”
“如果以外貌取人,才是这世间最为俗套的事情。”
沈清冉轻描淡写一句话,顿时反讽得萧竹墨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