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官绅富商身后衣衫破旧的百姓,目光有柔弱,有无力,有呆滞,但也有寒光。
沈清冉忙收起视线,追上了南宫宸。
一路弯弯绕绕,在林睿的带领下,绕入了一僻院落,不靠街道,坐落湖边,不靠宽敞取胜,以幽静别致引人瞩目。
若不是奉命前来治水患,南宫宸倒愿意搬来一张藤椅于院中,品茶晒日光,别提多闲情逸致。
“小院不大,委屈王爷在此住下了。今夜下官设了宴席,为王爷接风洗尘。就不烦扰王爷歇息,下官就先告辞了。”
林睿不敢多说废话,生怕说多错多,自己虽早听闻南宫宸睿智过人,但性子如何,自己却从未有机会摸清,而在摸清之前,还是少说话为上计。
“有劳林大人费心了。”南宫宸似乎又温润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浓。
林睿看得心突突地跳,这人越笑,怎自己后背越是发寒。
“不劳烦,不劳烦,这是下官该做的。那下官先告辞了。”
“去罢。”南宫宸手轻挥,林睿转身,快步走出院落,那急腾腾的步伐,真是劳累了他这肥身子。
“主子。”浮屠道。只见南宫宸微点头,浮屠飞身而去,轻如燕儿。
林睿走出院落,匆匆赶回自己的府衙,后屋大堂内,早已坐满了绫罗绸缎之人,细看,皆是方前迎接南宫宸的富商。
见林睿如一个大肉球般滚进来,纷纷起了身,将林睿围得团团转。
方前被南宫宸吓了一身冷汗,天气又炎热,方才又匆匆赶回来,气都未喘匀,又被人围住,只觉头顶嗡嗡发响,几乎要晕过去。
幸好王嵊挤进人群,扶住了林睿。
“诸位,诸位冷静,要问也得先让大人喘匀了气再问呀!”王嵊大声呼喊。
堂内总算静了下来,林睿被扶上了高位,又猛灌了几大杯茶水,一口气总算又回到了体内。
“王爷可有说什么?”其中一名富商李沧问。
林睿摆摆手,
“方前在码头冷了那么一下脸,你都不知本官后背都发了寒,本官哪里还敢套话。”林睿想起南宫宸突地发冷的脸色就后怕。
“那可答应了来今夜的宴席?若是不来,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可就前功尽弃了。”张店急急道。
“该是来的,走之前神色和语气都有所缓和。或许真是太过劳累,才情绪多变。”林睿道着,似在安慰众人,也似在安慰自己。
“大人可知紧随王爷身后的女子是何身份?不是传闻王爷府里没有女人么,怎么现下带了个女子前来?而且那女子,气质高雅,定也出身不俗,也不应该是个贴身丫鬟罢?”
安平槐话音一落,戳中所有人的心门。
林睿也是很苦恼,拿着绢布抹着汗,越想越心烦,今日的汗怎多得擦都擦不完。
“那可如何是好?”张店乍起,吓得一堂的人吊起了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