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患肆虐,民不聊生,官绅富商却安逸舒适,凡有灾害处,易发官商勾结,私吞灾银,垄断粮食。想必,王爷前来,不是单纯地治水罢。
方才一路走来,迎接的难民中有些目露寒光,杀意甚重,看来,若是王爷站在百姓一列,怕会遭官绅富商联结陷害,若是王爷与官绅富商站为一队,怕是会引起民怒,在皇上那边,也难以交代。”
沈清冉一口气道完。
南宫宸唇角勾起,心里有种道不出的畅快。
“让你说,你可还真敢说。”
“王爷无论如何选择,都是艰险重重,我跟随着王爷,定也是要走这么一趟的,既然如此,要说便说个痛快,说个通透。”
南宫宸凝视眼前女子,微微眯着眼。
“既然你知晓本王处境如此艰险,为何方才不顺着本王的话离开?”南宫宸望着沈清冉,不放过其一丝情绪的变幻。
沈清冉依然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朱唇轻启,
“方才随王爷一路走着,他们定以为我知晓内情,若我现在离开,不到一个时辰,定会被抓到牢中,严刑拷打。我惜命,还是待在王爷身边安全些。
更何况,我是个医者,在我还没有将我的病人彻底医好之前,我不会做出有损医德的事情。还有,王爷是否忘了,每日三次的敷药。”
沈清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一丝打趣:“还是说,王爷希望我亲自为您涂药?”
南宫宸一听见那敷药二字,脸色猛地一变。
南宫宸衣袖轻挥,
“时间不早了,你大病初愈不宜劳累,早去歇息。”
“是。”沈清冉转身要离去,身后又响起了南宫宸的声音。
“今夜宴席,你得去一趟,林睿好色,切勿女装打扮。”南宫宸沉声道,沈清冉突觉心中一道光闪过,道不明感觉。
“是。”沈清冉福身离开。
夜幕上,明月出,江南虽也曾繁荣,却依然没有帝京的喧嚣,更何况现下惨遭水患,更是寂静无比。
林睿派了王嵊前来请南宫宸前去宴席,正立于厅前候着。
浮屠走到南宫宸,房前,轻叩门,
“主子,宴席要开始了。”
“嗯,把沈大夫叫上。”门内,响起了南宫宸的声音。
“是,”浮屠转身去叫沈清冉,方要敲门,沈清冉恰好推门而出,一身装束让浮屠甚是不解。
沈清冉轻笑,唇角一抹笑意如明月边的一颗星,闪耀但不刺眼。
“王爷让我穿男装的。”
“也未让你将男装穿成如此。”南宫宸声音响起,望着将一身男装穿得刚柔并济、风流冶艳的沈清冉,不禁觉得头痛抚额。
“有何问题?”沈清冉不解,望向浮屠,浮屠望了望南宫宸,也甚是为难。
“也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沈姑娘将这衣衫穿得高于它本身的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