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清冉回应他了,这就代表她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因为我逃跑了是吗?”
“是,只有你变成了这样你才不会逃跑。”
沈清冉讥笑了一声,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来,大概是沈清冉转了个身或者别的什么。
“柳拂衣,你到底是多大的脸?觉得我变成这样之后我就离不开你了,就不会逃跑了是吗?”
沈清冉情绪突然崩溃,声音也逐渐变大。
“是。你变成这样一个怪物,除了我你觉得谁还会要你?你出去不会吓到别人吗?”
“怪物?怪物哈哈哈哈…”
“我原本长这个样子吗?不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吗?你现在嫌弃我是个怪物?!柳拂衣你到底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若不是沈清冉现在的手脚都是被绑着的,她一定会走到柳拂衣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好好的质问他一番。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将她毁容之后,告诉她,她是个怪物,没有人会接受她,人人都会害怕她。
“柳拂衣,我很好奇,你每天对着我这张脸不会犯恶心吗?嗯?是不是每天看完我之后回去都好吐上几百遍啊?柳拂衣,你也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你是怎么样摸着这张脸然后说出‘好看’这两个字的?不反胃吗?”
沈清冉讥笑着说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语。
柳拂衣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可以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
“怎么不开灯?天已经很暗了。”
半响之后,他的口中吐出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沈清冉又一次被他气笑了,这个人是如何在伤害了她之后装的那般淡定?又是怎么样在面对自己这疾风暴雨般的质问和讽刺时还如此冷静自若?
“解药给我。”
“没有,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你糊弄谁呢?”
“我把解药给扔掉了。”
“柳拂衣,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沈清冉轻易不骂人的但是在面对柳拂衣的时候是真的、真的忍不住。
她现在有一种冲动,想要把柳拂衣掐死的冲动。
哦,不,掐死他太简单了、太轻易了、太便宜他了。
她要将这段时间柳拂衣强行施加给她的屈辱、侮辱、折磨和痛苦全部一点一点地还给他。
将他塞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窖里面,让他这辈子都看不到阳光、看不到希望。
沈清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也很少有过满心怨恨和愤怒,想要彻底毁掉一个人的时候,除了在面对沈安的时候。
很巧,现在她想要这样对待的人又多了一个,柳拂衣。
这一切都是她逼他的。
他将自己囚禁在这小小的天地之中。将自己捆绑起来,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这是一罪。
他强迫自己吃下毁容变成怪物的药丸,这是二罪。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点。
她看向柳拂衣,语气不确定中带着冰冷:“我失忆是不是也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