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冉这是咬着牙不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宣泄出来就是即将崩溃的情绪。
她不敢去触碰那个惹柳拂衣生气的后果。
理智告诉他那个后果她承担不起。
柳拂衣抓着她的手想要将她拖到那边去。
结果沈清冉不可控制的狠狠甩手摆脱了他的桎梏。
柳拂衣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眯了眯眼睛,几秒钟后露出了一个残忍到了极致的笑容。
“没关系,清冉娇气,不愿意走路是正常的,你怎么样都好。”
沈清冉瞪大眼眸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间的变脸是什么意思。
“不过…”柳拂衣转过脸去,看着那个红衣男子:“难道看不到沈姑娘脚受伤了吗?把坛子放到那么远是什么意思?故意害她?”
红衣男子连忙跪下。
“阁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不敢,求阁主明鉴。”
“不敢?那你就是在嫌弃沈姑娘的容貌是吗?”
那个红衣男子被质问得惊恐万分,抬眸看了一眼沈清冉,那眼眸中是分明带着求救。
“柳拂衣,够了,我走过去就是,你别问了。”
说着,沈清冉就自己要走过去。
柳拂衣伸手挡住她前面,挡住了沈清冉前进的路。
“你先别急啊,做错事了自然有惩罚,这是拂衣阁的规矩。”
“是我做错事了,不是他做错事了,有什么惩罚你冲着我来,不要迁怒别人。”
柳拂衣被她顶撞了,但是语气更加温柔,甚至柔和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我说了这是拂衣阁的规矩,你现在还不算是拂衣阁的人,这规矩自然不能用在你身上。”
沈清冉这句话狠狠噎到了,顿了顿,她问道“你想怎么处罚他?”
“自然是按照拂衣阁的规矩,将手脚砍掉。”
沈清冉指向那个桶:“像这样做成人彘吗?”
“不不不,他犯的错还没有到要做成人彘的地步。”
沈清冉满腔的怒火在血液中重着痛得她浑身发抖,她脑袋里那个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彻底崩坏,感情冲上了高峰,占领了她的思想:“柳拂衣,你真的是个疯子。”
“是,即便我是疯子又怎么样?你这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既然已经骂出了口,那么何必顾及其他的,沈清冉尽情地开始辱骂:“疯子,神经病,你活着就是社会的败类,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疯子?总有一天你会死的比人彘还要惨。”
柳拂衣安静地等沈清冉说完,等到他不说话的时候,他才晃晃悠悠地问道:“骂够了?没够的话还可以继续。”
沈清冉很少骂人,所以骂人的时候也就翻来覆去那些词,听多了之后就觉得腻得慌,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沈清冉看着柳拂衣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突然间泄气了,也是,自己骂又能有什么用呢?除了激怒他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自己那些话对他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不过是耳边出来的一阵风,如果将他激怒了,他将自己的手脚砍掉做成人彘,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沈清冉是一个做事情之前都会理智思考,而人即便有时候感性战胜了理性,比如刚刚,但是她也很快就可以把自己拉回来。
现在她站在原地,心里面一片茫然,空空荡荡的,除了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