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你教我？对呀，你的确是教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露出这种悲悯苍生的表情！你明明是最厉害的人！是整个拂衣阁里面最厉害的人！可是你偏偏满口的道义！满口的慈悲！硬生生把你自己活成了一个孬样！”

“你知道吗，索尤是我故意放他进藏书阁的，知道为什么吗？”

柳轻风不敢置信：“为什么？”

“因为他在索尤死了之后，居然怀疑是你杀了他，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你那种懦夫又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弟呢？当然这也是我对他不满的原因，更何况他居然阻止你当上阁主，笑话！除了你！还有谁配当这个阁主？!”

“你…”

“你又要说我是疯子是变态了是吗？!”

柳轻风难掩藏自己眉宇间的失落和恐惧，他几乎是颤抖着声线说：“是…”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能够当上阁主，我不惜做你的刀！我一定要帮你铲除一切的阻碍！”

柳轻风已经快疯了，他没有想到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师弟在背后一手安排的。

“然后呢？然后呢?!我不要告诉我，索尤入魔也是你安排的？”

“是！他入魔当然是我安排的！那个时候你刚刚当上阁主，在阁内的地位并不稳，我整日整夜都想着你一定要安稳人心、把控全局，坐稳你的位置，结果你呢？你在做什么？!啊？!”

柳拂衣这样说着，手中的力道更加大，然后柳轻风整个人都觉得要被他掐死了。

“拂衣…拂衣…你先松手…你真的要把我给…咳咳咳…”

柳拂衣稍微松了点力道。

他可不想让他的师兄这么轻易地就死掉，他要他的师兄好好地听一听自己有多么的罪孽深重，自己有多么辜负他的心意。

柳拂衣红着眼眶，眼眸里几经疯狂：“你整天只知道修炼！只知道要祭拜那些逝去的先烈，根本不想想办法怎么样坐稳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抢来的位置！”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要这个位置！我也不想让你那样费尽心思去残害同门的帮我抢到这个位置！…赫赫赫…咳咳咳…”

柳轻风原本就喘不上气来，现在一箩筐的说了这么多后，更加觉得自己胸膛的气全部都被抽走了。

“不想要?!可是在你把我捡回拂衣阁那一天我就发誓，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新任的阁主，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这么多年的努力，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吗？你一定得成为拂衣阁内受万人敬仰的那个人！这是我很早就立下的誓言！”

柳轻风轻笑了一声。

在这一刻，他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了再和柳拂衣争吵的意图和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