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尤汇说道,“当初我答应母亲的,便不能食言,凌帆他不能习武,这辈子都不行。”
凌锋也有些气,“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咱们将军府世代习武,只是母亲当初是书香世家出生,所以才将这个重量压在你身上,你这辈子从了文我没意见,也尊重你的选择,可你也不能这么要求帆儿,今日他所求,可见是对习武很是喜爱的。”
莲芝连忙上前去规劝,生怕他们兄弟二人吵起来,凌宋也悟出了些东西。
但又不太敢确定,莲芝在旁边急道,“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不谈这事儿!”
凌尤汇也难得跟凌锋争辩,凌锋见他一副不搭理自己的模样,也是气的吹胡子瞪脸,随后一甩袖袍转身走了,莲芝都没来得及阻拦,眼见着凌锋出了大门,她才在后面喊,“大哥!”
见实在追不上了,莲芝才回过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凌尤汇,“你也是,就不能让着点,不谈论这事儿吗?”
凌尤汇却是一丝不苟,“不能让,让了他回头就得把帆儿抓过去军营。”
莲芝气的跺脚,多看一眼他就嫌烦,这时她才注意道旁边还有个凌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宋儿,这……”
凌宋连忙摆手,“无事,叔叔婶婶不要气恼,我爹就是这样的急脾气,过两天他便能自己好的。”
莲芝一脸歉疚,“这次真是招待不周了。”
凌尤汇心情也是很差,便也转身回去书房了,凌宋看着屋子里头只剩下他们二人,这才问道,“婶婶,今日我看堂哥也是很想习武的,只是为何叔叔不愿呢?”
莲芝一时也有些难受,她叹了口气道,“想来这事儿你们也是不知晓的,也罢也罢,不说了。”
凌宋抱着小暖炉道,“方才我看婶婶也没有反对堂哥习武,只是碍于叔叔的意思,如果堂哥当真爱习武,您们不愿,让他强制从文,心中也会对您们有怨怼的,而且听我爹的意思是,当初也是发生了变故?若是可以说出来一起想想法子,让叔叔解了这个心结不是皆大欢喜吗?”
莲芝听了也是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这才又坐下来,“当初是你祖母,也就是我婆母,她出生书香家族,骨子里头对读书便是尤为崇敬的,而当初你祖父和母亲又是被圣上赐婚的,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后来你爹出生了,长到三岁婆母就要让他读书不能提枪,可奈何当时你爹不听管教,又有你祖父撑腰,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她第二个儿子,也就是尤汇出生,婆母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可也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如何,从我遇见尤汇开始,我便知他跟你大哥一样是个习武的人才,那时我嫁过去后,婆母因着尤汇也不想从文,气的三天两头下不来床,最后婆母病死床前的时候,拉着尤汇说要让他从文。”
“尤汇忍受母亲逝去的伤痛,怎可能不答应呢?所以弃武从文一直到如今,已然成了他的心病。”
莲芝说完眼角都带了泪,凌宋一时不知是祖母可怜,还是叔叔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