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月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只是站在苏宁面前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抹真诚：“姨父，从前在王府我是受表姐照拂，表姐惨死，陈蕊姬不顾廉耻和二皇子苟合，我是恨她。”

苏宁的手指一颤，没想到陈明月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不像从前那般娇弱，但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强硬了，不应该从陈明月的嘴巴里面说出来。

“可是，陈蕊姬的婚事是皇上拍板定下来的，明月不会让王府变成京城的笑柄，所以给她放了一些凝神静气的东西，并非继续刺激她。”

候在一旁的白大夫没想到陈明月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老夫人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这药渣我认，不过是从前我惩罚陈蕊姬时候开的，但是现在我的确悉心调养她的身子，为求在婚宴上不出差错。”

陈明月看向跪在地上的翠枝。

“你之前虽然是扶柳院的三等丫头，手上还被从前的夫人烫了一个疤，但对陈蕊姬倒是真心，不知道她今日喝的药是你亲自熬的吗？”

翠枝一脸不怠：“自然是，表小姐不是把小姐身边的心腹都赶走了吗？想要在扶柳院把小姐给困死。”

即便是陈明月在问话，翠枝也想要给她扣上帽子，从前的红漪和青帘的确都被赶走了。

苏宁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不耐。

陈明月丝毫没被这些话影响：“既然如此，那就请翠枝姑娘将药给端出来，也好让白大夫分辨一二。”

翠枝有些犹豫的看了陈蕊姬一眼。

如今骑虎难下，自然要把药给端出来才是。

翠枝回来得快，正要端到白大夫跟前的时候，脚下一滑。

陈明月却不疾不徐的上前一步，将翠枝给扶住了。

“翠枝姑娘，雨天路滑，还是小心点，要是故意把这药碗给打破的话，我的罪孽不就洗不清了？”风轻云淡的话却让翠枝有些无地自容。

白大夫将那药碗接过，尝了一口。

“这里面一点苍术的味道都没有，白檀，天麻，苎麻根，都是补气安神的好东西......”白大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明月提起裙摆，跪在了苏宁的面前。

“姨父，是明月做得不好，还请姨父责罚。”

老夫人的确没想到陈明月会把这件事情给认下来。

“即便如此，你有了害蕊姬的心，再加上全天下只有你一人知道《百医书》里的东西，要是什么时候我不小心将你得罪了，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老夫人执意想要把自己赶走，陈明月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看来最近这几日忙着《百医书》的事情，有些人在背后上蹿下跳得厉害。

老夫人很少在府中蹚浑水，看来的确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才想要逼自己把什么用的银子给补足。

苏宁亲自把陈明月扶了起来。

陈蕊姬有些怔愣的坐在地上，苏宁难免痛心，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子，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