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随着队伍缓缓的前行,可队伍之内,却再不如出城时的那般太平。
自从出了难民拦路告御状一事后,一路上都有人在窸窸窣窣,不停的议论着由敬也侯负责的治灾一事。
那些人无视敬家人的存在,明面上似乎也一点都不担心这些话落到皇帝等人耳中,会给敬家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他们只是依着自己捕风捉影的臆测,一次比一次说的难听。
终于,秦蕴风有些忍不住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掀帘进行呵斥时,却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敬文闭着眸,老神在在的闭目眼神。那样子,就好像一句议论都没有听到一般。
见此,秦蕴风不由有些好奇。
往常,表妹可是最在意父亲的名声的。
想着,秦蕴风便问道:“表妹,你怎的这般平静?难道你不生气吗?他们如此诋毁敬家,所说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就好像是他们亲眼所见一样,难道……”
“请问表哥,我为何要生气?”
闻言,敬文不禁睁眸反问。
一抹流光从她的眸中倾泻而出,映衬着她的绝世容颜,从容淡定得竟一时让人无法逼事。
秦蕴风不禁垂下眸,丧气道:“皇上已经对父亲办的差事起了疑心,如今他们又这样议论纷纷,万一皇上信了这些流言,那我们岂不是……”
后面的话,秦蕴风没能再继续说下去。
敬文听了不由安慰的笑道:“表哥,即便我爹是想要在皇上的面前在求一份荣宠,他也不会这么愚蠢的将灾民牵扯进来,敬家是他的心血,你相信他会将敬家放在火炉上烤吗?”
“自然不信!”
秦蕴风相信的,只是自己表妹的判断罢了,知道娘带着他到京城来本就不容易,如今他要做的就是让表妹,能够牢牢的握住敬家。
“既然如此,那表哥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既然父亲不会做这样的事,那我们为何要为那些无聊的流言而担忧?倘若皇上仅凭这么几句流言便要治父亲的罪的话,那这样的皇上,未免也太昏聩了。”
“嘘!表妹!小心祸从口出!”
听到敬文的大胆言论,秦蕴风不由堂舌。
什么时候,他的表妹变得如此大胆了?
“无妨,我也就是悄悄同表哥说说而已。”见秦蕴风这么紧张,敬文不由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见秦蕴风还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敬文便继续说道:“表哥,其实真的不用这么担忧的。那些人刻意围在我们的马车周围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而已。说不定,这还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毕竟咱们敬家如今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人逮了机会,总是想要火里浇油的。”
说着,敬文便悄悄掀起了一角车帘,指着外头不远处太傅府的马车道:“我看外面故意议论之人,方才可是有好几个都是跟着他们家的马车的。喏,你瞧,这不就有人回去回话了。”
顺着敬文所指,秦蕴风果然瞧见一个随从打扮模样的人,悄悄的挪到了太傅府的马车后面。
秦蕴风一恼,气鼓鼓的将车帘狠甩了下来。
知道秦蕴风已经想通,虽然明白他的心里还是气恼非常,但敬文却不再出言劝阻。
“好了,表哥自己思索吧,这马车里憋闷得慌,我出去偷偷气。”
说着,也不管合不合礼数,敬文便径直挑开车门帘,与外面赶车的马夫坐到了一起。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