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莫严耸耸肩,谑笑道,“你可还欠着我近百万俩银子,我自然得看紧点。”
敢情这讨债的已经从每日上门变成贴身看管了吗?
换做以前,敬文听了这样的话,必然会附送他一个白眼。
可眼下,她却是脸色一变,顿时阴沉了起来。
敬文之所以敢现在离开京城,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莫严。
敬文虽然不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日,京城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但心想着有莫严在京城,纵然有变,也能及时应对。
这莫严既然要跟敬家合作,当然不会置敬家的危难于不顾。哪怕只是帮忙延缓一下形势,她也能及时赶回来处理事态。
因此,敬文还特意叮嘱春桃,倘若京城有变,又无法及时顺利地与她取得联络时,就去向莫严求救。
乍然在马车上见到莫严,敬文还当这人是刻意来戏弄她的,就像时不时就到她的闺房走一趟一样,说完了那些有的没的,自然就会离开。
哪里想得到,这人竟然还想着跟她一路同行。
“不行,你得留在京城。”敬文没注意到语气里的依赖与放肆,只是急切地回应道。
本是独断专行的话语,莫严听了,却觉得身心舒畅。
这至少说明敬文已经在无形中开始依赖他了,好兆头,不是吗?
虽然心头畅快,莫严却又是面色一沉,不满道:“这又是为何?本皇子想去江南还需要经过敬文的同意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你不在京城,如果出了什么事……”敬文心头紧张,连忙解释。
可话至此处,就连她本人也觉察出了这份信赖。
是的,哪怕敬文觉得莫严和敬家合作的目的不明,不该过于亲近。可事到临头时,她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他。
“如果出了什么事?”莫严眸光灼灼,“所以敬文相信只要有我,万事无忧,对吗?”
敬文俏脸一红,忍不住转开了头去。
她受不了莫严这种时不时认真一下的表情和语气,也受不了自己那一瞬间内心的认可。
越是瞧她面红耳赤的模样,莫严便越是认真:“放心吧,京城这边我自由安排,若真有变动,我再赶回来便是,必不叫侯府在你离开时出事。”
“敬家好歹是三皇子的合作方,理应如此。”敬文轻咳一声,语气僵硬。
“正因如此,侯府家大业大,一时动弹不得,敬文这边才更危险,更需要我。我自然更乐意当这个护花使者了。”
眼看着敬文一张小脸红得发涨了,莫严总算放弃了继续逗她的念头,恢复了一贯的那种嬉皮笑脸的态度。
听到熟悉的调戏语气,敬文稍稍松了口气,却是一本正经道:“我这边有慕言暗中守卫,问题不大。三皇子还是在京城里待着稳妥些。”
“慕言虽是我精心调教过的暗卫,但我这人,自己的宝物还是习惯自己看好了。”莫严嘴角一勾,谑笑道,“谁让你欠着我的银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