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急功近利,在设计敬家时,未经查验也未向岳父大人请教,便将东西呈至圣颜,最终让圣上下不得台,此乃三错。”
“这种时候倒是拎得清了?可见还是有培养价值的。”风太傅接过小厮递上的茶盏,轻轻咄了一口。
风太傅还准备继续听下去,不想许秋峰说到这里却抿紧了唇,不再开口了。
如此,风太傅少不得主动发问:“你为何不求老夫替你向圣上陈情?”
“因为小婿现在终于明白了,我最大的错,是从未想过依附于岳父大人。今次之计谋,换作岳父来实行,根本不会出现此等纰漏。事到如今,小婿又哪有脸面来向岳父求救。”
许秋峰眸光沉沉,让人看不出情绪,语气却异常认真。
对许秋峰这般态度,风太傅倒十分满意:“罢了,此一番看在霜儿的面上,老夫且厚着颜面再到圣上跟前求求情吧。”
闻言,许秋峰的脸上当即划过一抹惊喜之色,恭敬道:“小婿谢过岳父大人,若是此次小婿得以平安归去,必将以岳父马首是瞻。”
“记住你今日之言,老夫必有用得到你的时候。这人做不好倒也罢了,若是狗都当不好,那活着也没大用了。”风太傅摆摆手,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许秋峰望着风太傅的背影,嘴角一提,露出了一个冷厉的笑来。
风太傅出了天牢,少不得又要向狱卒叮嘱几句善待许秋峰之类的话。
一刻钟后,风青霜拿着太傅府的令牌进了天牢。
在天牢见到风青霜,许秋峰的眸中也闪过了一丝错愕,随即却又一脸沉痛。
“霜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若非我急功近利,故意激你去寻找证据,想以扳倒敬家向太傅证明我是个能配得上你的男人,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风青霜手中抱着一件厚实的外袍,本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表达自己的愧疚,没想到倒是许秋峰主动道歉了。
更没想到的是,许秋峰竟然说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她?
闻言,风青霜顿时鼻子一酸,又想哭又想笑。
那时候他们吵得那样激烈,许秋峰甚至直接表明了对敬文的心思,她当真有些心灰意冷,不想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都是他为了她做出来的戏。
如此,她又还有什么好放不开的呢?
想到此处,风青霜摇了摇头,声音温软得厉害:“不,秋峰,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用心良苦,是我没能确认过证据是否可信就逼着你做决断。秋峰,真的对不起……”
“霜儿,我想过了,若是圣上当真要下罪于我,你便与我和离,去寻一个更适合你的男子吧。”许秋峰一脸悲痛地把风青霜搂进怀里,沉声道。
本是为了她着想,可风青霜哪里听得进什么和离之类的字眼,当即回抱住许秋峰,拼了命地摇着头。
“不,秋峰,你放心,我爹肯定能救你出去的。我风青霜今生今世都只是你的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霜儿……”许秋峰的万千感慨终究只化作了一声温柔似水的轻唤。
如此,夫妻俩又你侬我侬地温存了小半个时辰,风青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天牢,回了许府等待消息。
天牢的一角,敬文冷眼看着许秋峰和风青霜化干戈为玉帛的场面,心中却是恨意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