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皇子大可不必忧心了,虽然敬家这两日便会举家迁往江南,但我暂且不会离开京城。”敬文眸光轻敛,将自己的打算道出。
尽管不知道许秋峰为何对敬家格外上心,但经过天牢之灾后,纵是以往他只是想以敬家为跳板,如今也结下了仇。
以许秋峰那隐忍筹谋的性子,难保不会再动什么手脚对付敬家。
是以,敬文才决意留下,以免事情发生时,没法及时应对。
她与许秋峰整整七年的夫妻生涯,如今重现的事件不过是冰山一角。
就目前来看,很多事情并非不会发生,不过因为敬文的强行介入,而被提前或延迟了。
如果不能阻止那些事情发生,那至少敬文希望结果是她自己在掌控的。
“敬文,有备无患。”莫严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只是认真劝道。
面对莫严的认真和坚持,敬文终究没能再狠心拒绝,感激一笑,将东西放进了袖囊里。
见她收下了东西,莫严显然还是有顾及她的名声,没再多留。
敬文知道,莫严是担心自己不能随时留在她身边,所以才想到了这样的办法,来确保她能随时传递消息过来。
莫严此人看似轻浮,对自己在意的人或事,却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纵然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至少不要辜负了他的这份诚心。
抱着这样的心态,敬文回到夏荷苑后,当即认真地学习起了莫严设计的暗语,连春桃端来的晚膳都只是匆匆扒了几口,根本就没想起问一声秦蕴风跟琉璃的进展如何了。
等到敬文入睡时记起这桩,夜已深了,只得明日再议。
待敬文第二日一早起身问起秦蕴风的去向时,才知秦蕴风竟是一夜都未回侯府。
倘若秦蕴风是个浪荡子弟,一夜未归倒是不稀奇。
可他那个榆木脑袋,连自己的心意都要靠旁人提醒才能发觉,又如何做得出私相授受的事情来?
是以,敬文一听到秦蕴风未曾归来的消息便觉不妙,当即遣了家仆在京城四下寻人。
若是好端端的,秦蕴风纵然一时抽不开身,也绝对会传消息回来。
而眼下一夜过去竟毫无消息,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极有可能还是同琉璃一起出的事。
这琉璃但凡在京,每日都要向皇后请安。
若是琉璃安然无恙,好端端的在待在宫里倒也罢了。
若是琉璃当真出了什么事,皇后只消稍稍一问便知她来了侯府参加清谈会,势必是要向侯府讨人的。
思及此,敬文又唤了春桃来梳妆,准备进宫一趟打探消息。
敬文所料不差,此时的琉璃确实是与秦蕴风在一处。
望着眼前残破漏风的茅草屋,琉璃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蜷住了身子,往秦蕴风的方向靠了靠。
指尖触碰到秦蕴风冰冷的手臂,琉璃当即俯身,解开衣襟,从背后紧紧拥住了他,企图给他多一点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