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宫里有人来报,说是皇后有意给您跟琉璃公主指婚,已经跟圣上提过了。”
莫严眸光一凛,周遭瞬间如陷腊月冬风。
卫飞见状,又继续回禀:“不过圣上没有直接回应,应当是想问问主子的想法。”
莫严闻言冷笑,仍要往侯府的方向去。
刚走了几步,他突然又顿住脚步,回头吩咐道:“卫风,待慕言回来,让他直接回侯府。”
话落,当即调转了马头,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夏荷苑内,夏雨过后,空气中带着温热的湿气。
春桃有些烦闷地理着六月雪的花枝,时不时将眸光觑向正坐在凉亭内凝神作画的敬文。
说好的有重任相托呢?
怎么好几日过去了,这个“到时”还没到呢?
敬文担心着莫严的安危,并未全心投入画作,倒是注意到了春桃的视线。
其实她是想在自己离京学医的那段时日,将春桃留下作眼,盯着许秋峰的一举一动。
不过是否需要留下春桃,还得看许秋峰是不是放弃了对敬家下手的念头。
倘若许秋峰见敬家已然没了利用价值,便转换了目标,那她也不想多此一举再去招惹他。
可现在回过头来,却发现自己竟从未了解过许秋峰。
正想得出神,秦蕴风戏谑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敬文,你这画的是一支红杏出画来吗?”
听到这戏谑,春桃当即笑出了声来,烦闷的心情也淡去不少。
敬文晲了她一眼,随即垂眸朝画纸上瞧去,也没崩住,跟着轻笑出声。
只见一根颀长的花枝直接被她从画纸画到了石桌上,竟是意外地有几分脱俗。
“表哥不跟琉璃赏花赏景,来夏荷苑瞧我笑话作甚?”
敬文眉眼带笑,当仁不让地戏谑了回去。
听她提起琉璃,秦蕴风俊朗的脸上笑意昂扬,幸福洋溢。
“我们刚商议了一下提亲的事,她让我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敬文脸上的笑意一僵,眸中透着几分犹豫,不知该如何跟秦蕴风开口说明情况。
她知琉璃为何要让表哥先来问过她的意见。
琉璃还不知皇后惦记上了给自己牵红线的事儿,那日虽然配合着她的言行,心头却也难免有疑问。
但琉璃确信她那样做必然是为了自己跟秦蕴风好,所以不愿破坏了她这份用心。
这几日她一直回避去谈的问题,终究不得不面对。
思及此,敬文放下手中画笔,抬手给秦蕴风倒了杯清茶,这才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此事宜早不宜迟,皇后并不看好这亲事,可能会想着另择佳婿。表哥若要提亲,不妨去拜访一趟琉璃的父亲梁王,说服他,由他出面请太后或圣上赐婚。”
言语间,到底还是婉转了几分,没将皇后已经跟明帝提过给琉璃和莫严指婚的事情说出来。
秦蕴风倒是料想到了皇后会反对这门亲事,听了敬文的提议,认可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敬文,以你之见,表哥何时动身前往边城最佳?”
“现在立刻动身。”敬文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