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会安慰人了,沈言心对陆静德肃然起敬。
有那么多的父母要求子女要这样要那样,结果陆静德面对自己女儿无法生育这种事情仍然那么平静,还劝解陆明艳不要在意。
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毛线染色员,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爸爸。
“放心吧,爸爸,言心既然这么说了,绝对没问题!”陆明艳喜笑颜开。
晚饭吃过后,沈言心留在房间里铺床,陆明艳在厨房刷碗,而陆静德苦兮兮的看着眼前正在沸腾的砂锅。
里面放着他马上要喝的中药。
“苦不苦?”他问。
“苦!而且有点涩,还有点泥巴味道。”陆明艳实话实说:“但是你不能当逃兵!逃兵是最可耻的!咱们绝对不能后退!”
陆静德眉毛都要耷拉在地上了。
中药煮好,陆静德用一块纱布把药水滤到碗中,得到一碗棕色液体。
闻一闻,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喝吧,只要捏着鼻子,就感觉不出来。”陆明艳说。
陆静德马上捏紧鼻子,然后喝了一大口。
一点味道都没有就怪了,他立刻疼的龇牙咧嘴。
“爸爸,你赶快喝!言心还在这儿看着你呢,你总要拿出一点做长辈的样子吧?”陆明艳用激将法。
喝就喝了,也不差这一点,陆静德也觉得自己确实对不起这个人,于是大口大口把碗中的药水喝掉。
喝完之后,陆静德像经历了一场劫难。
沈言心看着陆静德这个痛苦的样子,突然想起了高明诚。
高明诚比陆叔叔还要好面子一点,在她面前装的若无其事。
实际上还不是要苦到哭呢?
当然,陆静德最后也没有忍住,去厨房给自己冲了一点白糖水喝了。
“陆叔叔。”铺好床铺的沈言心说。
陆静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咋了,不会是还要喝药?还是针灸?”他问。
只是喝药,怎么变成惊弓之鸟了?沈言心哭笑不得。
“我是想问您,这附近有没有瓦匠小工之类的人,我想找几个人把我的房子收拾收拾。”沈言心说。
听到不是关于减肥啊,吃药的事情,陆静德放松下来。
“这你就问对人了。别的不说,就我们厂子一些人都会,你是想盖房子还是修房顶?只要是房子上的活,我能给你找来一整个队伍。”陆静德说。
毛线厂现在工资发的少了,厂子里的工人有手艺的也会出去打零工贴补家用。
陆静德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破坏工厂自己的运行就好了。
谁家还不想多挣点钱生活?
“这个房子外面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里面太脏了,还存了一点乱七八糟的玩意,我想好好收拾收拾。”沈言心说。
这个房子毕竟是上面统一盖好的,质量方面沈言心非常放心。
这个年代,偷工减料的事情很少,尤其在是公家的房子这方面,质量相当过硬。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的活!”陆静德笑了:“放心吧,这种人我能从工厂里给你找出十几个!明天我先联系三个过来,不够你再说。“
收拾屋子这件事,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