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死的滋味吗？”

如地狱勾魂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张成周还没来得及害怕，便被一拳打到了天上。

伴随着尖叫声，他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恰好是下巴着地，磕掉了几颗牙齿。

月攸柠一脚踩碎他掉落的牙齿，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现在能把地契给我了吗？”

张成周瑟瑟发抖。

“你、你欺人太甚。”

月攸柠双手环臂，冷冷望着他，“你一直拖着不给我地契，是在等着救兵吗？谁？柳氏吗？”

张成周心里一激灵。

她怎么会完全猜中他的心思？

他是柳氏的心腹，并非摆在明面上的。即便是后来柳氏把店铺转给他，二人也从未有过直接接触。

如今，从她嘴里为何会说出“柳氏”这两个字？

他抬眸撞上她那宛若洞察一切的目光，忽然心生惶恐，是从灵魂深处感到害怕。

“不敢说话了？”月攸柠笑靥如花，手中亮出一把冷气森森的匕首。

这把匕首直接抵在张成周的脖子上。

他的脸瞬间白了几分，“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地契。”月攸柠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匕首缓缓刺入他的脖子。

清晰的疼痛感传来，张成周连呼吸都不敢了，满头冷汗地盯着她，“我、我……”

他迫切地想要保住自己的命，但如果把地契给了她，柳氏绝不会放过他。

如此两难，不一会儿就让他汗流浃背。

“攸柠，住手！”

这时，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柳氏。

她终于来救自己了。

张成周万分期盼地睁大眼睛，直到柳氏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月攸柠并没有住手，她的匕首仍旧在深入。

张成周慌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夫人，救我。”

柳氏皱眉，声音大了几分，“攸柠，快住手！”

月攸柠不屑一笑，眼底寒意渐浓，“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命令我？”

打脸。

毫不留情地打脸。

柳氏的脸色刹那间异常难看，好似被脱光了衣服扔在人前。即便没有听到别人的笑声，可她就是觉得他们在嘲笑她。

月攸柠抬眸，漠然地看着她，“从前你欺我年少，骗我私产，今日该还回来了。”

柳氏微微攥拳。

红日之下，少女气质芳华，不怒自威。

这与她印象中的月攸柠完全不同。

她眯了眯眼眸，方才重新镇定下来，冷静说道：“攸柠，你说什么呢？什么就该还给你了？这家店早在几年前，你便委托我转出去了。”

月攸柠收回匕首，一脚把张成周踢到柳氏身边，目光淡漠，“屁可以乱放，话可不能乱说。你……”

她垂眸轻笑，再抬起眼，眸底充斥着冷意，森然可怖，“是想死吗？”

少女昂首挺立，身上释放着凌厉霸道的气息，柳氏突然生出一丝自己渺小如蚁的感觉。

她的声音有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攸柠，我句句属实，此事不仅有委托书作证，还有官府文书作证。”

本是证据，却被她说的有气无力。

月攸柠嘴角边蔓延出一丝不屑的笑，“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