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琰的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周跋邑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把暗器取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周东琰才把暗器自手腕上取下，轻轻一翻转，顿时瞳孔紧缩。

上面竟然真的刻着月姝妍的名字！

甚至还有他的名字！

倘若真是月攸柠送的，她绝不可能同时刻下另外二人的名字，所以……

周东琰面色骤白。

脑海中忽然记起，他一开始其实并不喜欢这个暗器，但后来看它小巧玲珑，便把它拿来防身。

一次被月姝妍无意中瞧见，她当时是满脸的惊喜和娇羞，还说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话。

他当时并未深究，如今再度想起，方才知道其中深意。

只是，当初明明就是月攸柠把这个暗器送到他手上的呀！

瞧着他眼中的困惑，月攸柠勾起一抹冷淡的笑。

当年，月姝妍借着他生辰之名，想把这个礼物送给他，但自己又不敢去，只得拜托给本尊。

阴差阳错下，本尊当时没能说出实情。

虽然后来亲手写了一封信澄清，但周东琰显然是没有看。

不过也正因为没看，今日她才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拆穿他。

唇角高高扬起，她缓缓勾动指尖。

那个暗器便到了周跋邑手中。

天子的脸当场变色，直接把暗器捻成了齑粉。

周东琰知道他这是很生气很生气，一时间害怕的浑身颤抖，连忙往月攸柠又靠近了几分。

虽然暗器不是她送的，但他现在只能求她了。

“攸柠，我真不知道那是月姝妍送的，你……”

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彻骨的寒冷突然袭来。

周东琰迷茫地抬起眸子，只见少女眼底冷冽无比。

“拿开你的脏手！”

他喉头一紧，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紧张的不知所措。

他其实想收回手，但就是动不了。

直到月攸柠的脚踢过来，他才做了个收手的姿势，但于事无补。

他的身子一直飞了好久，才砸在墙上，重重地跌落在地。

鲜血自喉咙溢出，迅速染红了衣襟。

还有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断了，传来钻心的痛楚。

“我……”

他的目光自月攸柠和周跋邑脸上扫过，却只看到了他们冷漠的表情。

“皇上，我与周东琰之间早无婚约，并不希望他再借故纠缠我！”

月攸柠暗含警告的声音响彻在会场每一个角落。

周跋邑的眼底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寒意，随即点头，“月姑娘放心，这种事往后不会再发生了。”

随着他轻轻一挥手，周东琰立即被人抬了出去。

至于送往何处，只有他才知道。

某个暗处，看着周东琰像死人一样被抬走，一双眸子缓缓落在了月攸柠身上。

“她与从前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