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月攸柠的反应，南婶并没有起疑心，很快就把郁白带了过来。

“小姐，这不就是您和灵若的救命恩人？”

一言出，月攸柠和郁白的脸色都变了变。

不同的是，一个是带着讥诮之意，另一个则是露出难堪之色。

进圣器之前二人的对话，言犹在耳。

“你若打不开圣器，便拜我为师。”

“我若能，你便认我为师。”

都是拜师，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月攸柠侧过头，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模样长得还行，收你为徒倒也不算太丢人的事。来，拜师吧。”

郁白的嘴角疯狂抽搐，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明明，是他要收徒，如今怎么变成他要拜师了？

一个黄毛丫头，要做他的师父！这事若让昇龙府那群家伙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

但话是他说的，他这一生一言九鼎言出必行，难道要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轻诺寡信？

郁白皱眉，抬眸望着床上那个风华绝代神采飞扬的女子，忽然下定了决心。

“拜就拜！”

不过是拜师，男子汉大丈夫，连胯下之辱都可以忍受，这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她也活不过自己！

等她死了，自己就又无牵无挂，再无师父啦。

郁白勾唇，潇洒不羁地走到她面前，在南婶错愕至今的目光下，狂放随性地跪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丫头年纪虽小，但能够毁掉圣器，也算是有过人之处。当他的师父，也算是够格。

所以这一句话，他说的是心悦诚服。

见他诚恳地磕了三个头，月攸柠挑了挑眉。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爽快，从见到他之后，她就知道此人大有来头。起码，身份地位都是受人尊崇的，所以她并没真的指望他会拜自己为师。

但听着他的语气，并不是为了践行之前说出的话，而是真的有认可自己的意思。

这让月攸柠很意外，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管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二人如今有了这师徒名分，全都是因他莫名而来，由圣器而起，无关名利，无关其他。既然如此，她只管捡他这个现成的厉害徒弟即可。

抛去脑中杂念，月攸柠自储物袋中摸出一件东西来递给他，“好徒儿，这是为师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他的身份应是什么都不缺，所以她给了他一坛美酒。

这坛美酒本来是她想留着同夜九悠一起享用的，但如今捡了个徒弟，总不好空手认下。至于美酒，日后她再寻来便是。

对于这份见面礼，郁白光闻着酒香味便欢喜得不行，登时从地上跳起来，高高兴兴地捧在怀里，“多谢师父。”

这声师父，叫的是越来越顺口。

是不是多亏了美酒，郁白不知道，他只知道这酒是真好喝，胜过了他这数十载喝过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