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傻，是她自以为是，才害得琰儿丢了性命。

看着失魂落魄犹似疯癫的庄文慧，月攸柠不屑一笑，再次朝月姝妍靠近。

不远处，周东琰身首异处的样子格外醒目。

月姝妍不禁汗毛倒竖，瑟瑟发抖。

她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

周东琰死了，她确实伤心，但再难过他也活不过来。而且她也不希望他活过来，她想要嫁的是太子周东琰，至于东王殿下，她才不稀罕他的死活。

故而，她现在只想让自己活下去。

即便自己往后会成为大家眼中的一个笑话，她也想活。

但月攸柠一向残忍，她就算求她必然也无济于事……眼瞧着月攸柠越来越近，在这生死关头，她猛地把目光放在庄文慧身上。

“皇后娘娘！”月姝妍急切地喊起来，“太子哥哥是死不瞑目啊，就算月攸柠再厉害，但谁给的她杀害皇子的权力？您身为一国之母，理应诛灭她这种目无国法的人，以振国威，以平太子哥哥之怨呐！”

她的声音像是鼓锤一样直击庄文慧的心灵，勾起了她刚刚才熄灭的复仇之火。

纵使是自己做错了，但杀人的也是月攸柠，理该让她偿命的！

“啊！”

一声怒吼过后，庄文慧直直地冲了过去。

这一刻的她，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是个普通人。这样的她在月攸柠面前，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但她不在乎，她眼下只想亲手手刃了杀死儿子的仇人！

至于月姝妍，她就更不在乎了。

她想要的，是趁乱逃离而已，所以庄文慧越疯越好。

对于她的心思，月攸柠一清二楚，却没有拦着她，而是把目光对准了庄文慧。

嘭！

在她即将扑向自己的时候，月攸柠伸手拽住了她的肩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过程中，她头上的簪子被折断，满头青丝瞬间凌乱，披头散发，狼狈落魄，再不复身为皇后的优雅雍容。

“皇后娘娘，怎能劳你对我行此大礼？”

月攸柠盈盈笑起来，嘴角扬着揶揄的笑。

庄文慧趴在地上满眼愤恨地瞪着她，面容不甘地扭曲着，似是野兽一般。

“我以我的生命诅咒你，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以命下咒，最是恶毒。

月攸柠却毫不在意，“皇后娘娘，谁说我要杀你了？”

庄文慧明显一怔，竟是看不懂眼前女子了。

她杀琰儿的时候毫不留情，由此可见并非一个心善之人，为何此时却不杀自己？

难道她不怕自己把事情告诉皇上吗？

正疑惑着，突见月攸柠拱手作揖。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呢，我祝皇后娘娘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庄文慧的瞳孔骤然一缩，冰凉的寒意自脚底生出，涌入四肢，抽去了她全身力气。

那绝不是好话！

月攸柠到底想干什么？

思忖间，一道紫光忽地没入庄文慧的瞳孔中，似是有莫名的钻痛感，却还不等她察觉，脑袋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砰砰砰……

瞬间一片空白。

原本清明的双眸眨眼变得呆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