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有半分心软,亦不会觉得他们可怜。
并且这还不是结束!
月攸柠眼底寒芒闪过,一把拎起他们飞跃而起,不知多少个起落之后来到了一处甚是萧条的宫殿里。
这是皇后幽禁之地!
重重地把周东琰二人摔在地上后,月攸柠十指张开微微用力,整座宫殿的门眨眼间都被撞开。
庄文慧猛地被惊醒,自床上飞速起身,披了件外袍便跑了出来。
这些日子,她过得并不好。
周跋邑虽然没有废后,但心里也不再把她当做结发妻子,不仅杀死了她宫里的所有人,还封住了她的灵力。
故而,在看到周跋邑满身是血地出现在她面前,她除了冲过去抱住他,再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月攸柠也未轻看她,她既然能在被幽禁的情况下还能策划出抓捕灵若的事情,便说明她还有其他的本事。
今日,她便既是来回击庄文慧,也是来打探的。
“琰儿,你怎么了?”庄文慧看着他满身伤痕,尤其是胯下一片血污,登时一脸紧张,“你这是……”
她心中已有答案,却是不想说出口,也难以说出口。
她的儿子,如今成了阉人,这谁能说出口?
但她忘了这里有月攸柠。
白衣如雪的女子缓步上前,笑吟吟地看着她,“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哦不,他已经被皇上废了,如今是家喻户晓的东王殿下。今日我带他来此,是专程来告诉你一声他被我阉了,这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事实总是最伤人的,尤其被人以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
庄文慧蓦地瞪大双眼,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幽绿,似有雷霆之威,但眼下的她只是个普通人,纵然再气,也只能抱着周东琰的身子兀自悲伤愤怒。
许久,她才道:“月姑娘,你们二人好歹也有过婚约一场,我以为你不管再怎么样也该顾念旧情。”
“娘娘这话错了,正因过往,我才最应该对他狠心,你知道为何吗?”
庄文慧皱起眉,并未问她为何。
其中原因,她不在乎,她所在乎的只有她的儿子。
“月姑娘,就算琰儿被皇上废了,但他依旧是大幽的皇子,你这样你对他,是不是有些太无法无天了?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她义正言辞地指责月攸柠,好似她依旧是那个万人敬仰母仪天下的皇后。
但她面对的是月攸柠。
身着白衣的女子,眼中是未加遮掩的狷狂邪佞。
“皇后娘娘,我不仅无法无天,还睚眦必报,这你不知道吗?”她冷冷地笑,手中忽然亮出天狼剑,锐利的剑身直抵周东琰的喉咙,“你敢指使姬妙滢和月姝妍算计我的人,我自然要回报给你,娘娘可还满意?”
锋利的长剑已经割破了他的一层皮肉,鲜血顺着滴下来。
周东琰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母后,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此刻的他,跟一个窝囊废没什么两样。
庄文慧的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恨不得狠狠扇他两个大嘴巴,但说破天,那也是她的孩子,又怎能舍得看他死在别人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