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月攸柠还是决定收下卷云壶，并且决定日后一定也会回赠他一个宝物。

不过她还不知道，这个宝物竟是她自己。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二人把酒言欢，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夜九悠虽然明确了自己的心，却没有打算告诉她。此番自己回到昇龙府，尚且生死不知，又如何许她一个未来？

但因为她，他会分外爱惜自己这条命。

月光下，男子的目光变得渐渐柔软，望着身旁女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满足。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感情，也正因此，让他格外地想活下去。

即便自己这条命早就被人判了死刑，他却也生出了与天搏命的念头。

为了她，他希望长命百岁。

“夜兄，你何时会走？”月攸柠的声音缓缓响起，在酒精的作祟下有一点沙哑。

夜九悠看向她，缓了会儿，才答，“明日就会走。”

明日？

月攸柠的心咯噔了一下，眼神渐渐暗下去。

她以为他起码会再多留几日的。

却不想，竟是在明日。

一直刻意忽略的伤感猛地袭上心头，让她甚是不习惯，她本该是最洒脱不羁的人，此刻却不想他走。

但，理由呢？

那里虽然是龙潭虎穴，可也是他的家。

她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回家呢？

更何况，万一那里有他向往的亲情呢？

月攸柠狠狠地攥了攥手，想要抚平心情然后潇洒地对他说一声“一路保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虽然理智告诉她人终有一别，她却无比贪恋现在。

世人都说高山流水遇知音，或许，他就是她命定的知音吧？

不然，怎会这般不舍？

难过的情绪堆在了心头，似是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竟是变成泪水，猛地从从眼眶里夺出去。

泪水滑落的那一瞬，她惊呆了，也觉得甚是难为情，急忙起身走到了窗口，装作诗兴大发的样子吟诗一首。

情急之下，吟诵的自然是前世熟背的一首。

期间，月攸柠趁机擦掉了脸上的泪，随后转过身正要跟他说话，却发现他就在自己身后。

漆黑的双瞳跟她方才一样，一直望着天上的明月。

“我一定会回来的。”

虽是轻声呢喃，却是清晰地传进了月攸柠的耳中。

她微愣，旋即，笑了起来。

是啊，他还可以回来。

就算不能，她也可以去。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是走得比她预想中早了几天，何必悲伤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不过，昇龙府那个地方危机四伏，她也不能真的把这当成普通的“回家”。

“夜兄。”月攸柠拿出自己的储物袋，一股脑地把里面的神兵利器都倒了出来，“时童的修为在这里不错，但去了昇龙府，只怕是要垫底，这些东西你都带上，兴许能用上。还有……”

她又翻了翻，把里面的各类丹药都拿了出来，“幸好平时我就喜欢分门别类，你瞧，写的都很清楚，你需要的时候对症用药即可。另外……”

七品丹药的话，就算去了昇龙府也是稀罕的，可惜时间不多了，不过能炼制出一颗也好。

“夜兄，今夜咱们的酒就喝到这儿吧，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给你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