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身后有一男子走了出来，身上有着浓郁的药香味。

月攸柠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神情淡漠道：“我自己的妹妹，用不着劳烦别人。”

聂尚面不改色地接下，“确实是我疏忽了，攸柠本身就是医师呢。不过圣神谷中危险重重，你还要带着月姑娘，若是稍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跟我们一起前行，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只要在一起，便有利用那小姑娘胁迫月攸柠的机会。

“叔父！”聂雁蓉却不干了，跳着脚喊，“你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她不过是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在一起！”

“雁蓉！”聂尚板着脸斥责了一声，却收效甚微。

看着依旧上蹿下跳，不停叫嚣着要杀死自己的聂雁蓉，月攸柠双瞳诡谲，“杀人犯？敢问你觉得我该为谁的死偿命啊？”

这话貌似有些明知故问，毕竟聂雁蓉一上来就说了要为她的表姐表哥报仇。

聂尚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拦住聂雁蓉，她却先开了口，“自然是为我的表哥表姐！”

“哦。”月攸柠拖着长长的尾音，凤眸中闪过几分狡黠，突地声色俱厉道：“原来在你的眼中，姬明煦那个蛊妖并不该死！”

听到这话，聂尚猛地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在给聂雁蓉挖坑。

姬明煦是皇上下令处死的，雁蓉却想要为他报仇，极有可能被别人当成是她对皇上有所不满。

届时，她都有可能被人说成是蛊妖的同党，砍头都是轻的。再严重点，甚至会祸及家族！

聂尚刚想到这一点，月攸柠就又开了口，“那个蛊妖乃皇上亲自处置的，你如今却要为他打抱不平，不知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整个聂家的主意啊？还有那姬妙滢，她已经被送往苦营服役，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死人？莫非是她受不了那里的快活，一命呜呼了？”

“快活？”聂雁蓉听到这两个字，气得脸都青了，“妙滢表姐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能这样侮辱她？”

月攸柠自动忽略掉了最后一句话，恍然道：“看来是真的死了，不过那不是她咎由自取吗？你这样来找我算账，又是在质疑皇上吗？”

聂雁蓉根本没意识到她这是在算计自己，没有辩解，依旧扯着嗓子喊，“你别跟我扯这么多，乖乖受死就是了！这圣神谷，你再也别想走出去了！”

“住口！”聂尚早就听不下去了，厉声喝道。

他虽然是有利用月攸柠的打算，却一向自诩正人君子，便是利用，也不能让别人察觉出分毫，更不能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所以对于聂雁蓉的无脑行为，当下是厌恶极了，恨不得拿针缝上她的嘴。

聂雁蓉却没有体会到他的用心，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我这边有两个高手，月攸柠，你死定了！”

她说的是那两个地阶五层修者。

月安荨当即露出些许不安，极其忐忑地望向月攸柠。

当事人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有半点担忧。

聂雁蓉不由得出声讽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一会儿会不会跪下来求我！”

“求你？”月攸柠勾起殷红唇畔，如清潭般的眼里漾过几抹讥诮，“你确定他们会杀我？”